富贵险中求,那四品武将也很是在珍惜在乎这个机会,一拱手道:“叶侯爷放心,下官必不会辱命。”
“好,皇上必定会论功行赏。”叶旭尧豪情地一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
惟有这样,这个中年武将才会把这桩案子放在心上。
那四品武将心头一阵荡漾,全是功成名就后的快活日子,他等来这么个机会并不容易,遂更加惟叶旭尧马首是瞻。
赵先生与一众水匪都被押下了大船。
叶旭尧背着手走近那个大当家,“你倒是个汉子,这样吧,只要你改邪归正,本侯可以为你写封求情信,他日做点别的什么营生也可,或者是投军西北为国效力也行,终归好过落草为寇。”
那大当家一脸意外地看着叶旭尧,这个男人在他的认知里面相当不好惹,而且时常面无表情,现在居然愿意帮自己?也难怪他会吃惊了。
“谢过叶侯爷再造之恩。”大当家当即感动地跪下。
叶旭尧道:“改过自新也未为晚矣,他日好自为之。”
大当家立即应“是”。
林珑站在甲板上看着丈夫的施为,终究丈夫还不是十分放心那个四品武将,有这水匪原大当家的倒戈,这赵先生被送到皇帝陛下的面前又多了一重保障。
大风将她的身上的披风吹翻起来,她发现的时候,正要命侍女把几步远的披风捡起回来,就有一个高大身影的男人将这披风拾来还给她。
“谢过尉迟侍卫。”林珑并没有亲自接过,而是示意如眉上前把这披风接过,眼神极度复杂地看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以前她没这么想,不然必会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胡思乱想,可现在她却是不得不朝这方面想。
“尉迟侍卫妹妹的病情在我们启程时好些了吗?”
听到林珑提及妹妹,尉迟士微微一怔,“已经好多了,不过她那是老毛病,天气一冷就会重犯。”
“那还是身子弱呢,我在太医署那儿有相熟的太医,要不要我为尉迟姑娘引荐一个诊诊脉?”林珑似一脸关心地问。
“无须如此麻烦,舍妹这病小时候也看过不少大夫,都熬成了药罐子也没见到病根除了,侯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尉迟士想也没想就拒绝掉林珑的提议。
林珑做出一副可惜的样子,“不过既然尉迟侍卫认为没有必要,那我就不多费心了。”顿了顿,“他日尉迟侍卫与令妹成亲一定要给我派张喜帖,我好恭贺一番,算来我与尉迟姑娘只是见过一面,却是十分的投缘。”
尉迟士不知道林珑为何老将话题围绕着妹妹转,那日她们会面的气氛并不太和谐,他以为林珑已经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在意,嘴角一扯地随意应声了。
林珑一看他的表情并不是太有诚意,这个尉迟侍卫完全颠覆她的认知,有哪个人会轻易拒绝她?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巴结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可眼前这人却是反常得很。
有句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珑按下心中的疑问,细细地打量这尉迟士的表情,若非这表情真是自然到不令人起疑,她会以为此人必有易容。至于知道易容这事,她还是听辛大娘提及江湖趣事时听来的。
“我那日就说过尉迟姑娘与我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那姑娘真是命运坎坷,其姐原是宫里只手遮天的贵妃娘娘,姓高……”一边用似叹息的声音提及高四姑娘的往事,一边仔细面前之人的表情,看到对方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看我,跟尉迟侍卫聊这个有何意义?这都是过去的事情……”
“没,侯夫人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尉迟士答道,“故事里面的姑娘也是命苦,能得到侯夫人的同情实乃她之幸。”
“尉迟侍卫不会以为我是多管闲事?”林珑微挑眉问道。
“是不是多管闲事?倒是轮不到在下置喙,毕竟在下不是当事人。”尉迟士表情有点*地道。
林珑正要再说什么,那边厢办完事的叶旭尧缓步走近,“在聊什么?”
“夫君。”林珑一看到丈夫,忙莲步轻移地上前与他并肩站着,“没聊什么,只是有幸与尉迟侍卫的妹妹见上一面,这才问了问尉迟姑娘的近况。”
她三言两语地把两人交谈道出来。
叶旭尧自然不会误会妻子与这二等侍卫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只是单纯不太喜欢有人注视着妻子,这尉迟士的目光,不知道他自己发现没有,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这人对他妻子似乎有着不切实际的念想。
尉迟士避开叶旭尧探寻的目光,朝两人拱了拱手,“在下先行告退了。”
语毕,转身就走。
林珑看着他离去,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所想,这就会横看成岭侧成峰,这尉迟士与高志的身影重叠起来,若是换身华服,不看正面,这人活脱脱昔日一个高国舅。
“娘子。”叶旭尧不喜欢妻子的目光注视在其他的事物上,轻掐住她的下颌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我觉得我有必要听听你的解释。”
林珑轻拍下他的手,“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解释?你呀,别将审犯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嗔完这句话,她就带着两个侍女转身离开,有些事还没得到证实她并不想与丈夫开诚布公地谈,再者万一这尉迟士真是高志,她到底是说好还是不说好,这心底两边拉锯战个不停,毕竟高志不等同于高四姑娘,一个姑娘家家,反而容易让人轻易放过,可一个大男人就另当一回事,所以这解释还是提前想好为妥。
叶旭尧只是目送妻子离开,摇了摇头,还是先忙正事吧。
夜里,夫妻二人终于可以并排躺着,林珑缩在丈夫温暖的怀抱里,锦被下的小脚轻轻地摩挲着丈夫的小腿,感觉到全身一阵酥麻,她挨得他更近。
叶旭尧却是伸手按住她做乱的腿,眼里的温度在上升。
这双墨眸里面是什么意思,当了一年多夫妻还生了俩双生子的林珑岂会看不明白?“好了,我不逗你。”
这回她规矩地躺好。
“对了,你的解释呢?”
一听这话,林珑就知道丈夫还没有忘记下午之事,反正她早就打好了腹稿,这会儿不过照本宣科罢了。
“这么说你就是去送还帕子的?”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这尉迟士是让人起疑,可我没找到有力的证据,一切就不好说了,他那妹妹我也不认识,当时差点摆了乌龙。”
林珑轻描淡写地将认错人之事道出来。
叶旭尧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正色看着她,“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轻易掺和,你现在是俩小子的娘,得要为他们着想,万一真有危险呢?我们都不能失去你。”
“知道啦,我还不想将你让给别的女人,或者让别的女人享用我辛苦赚来的钱财再打我的孩子们,我啊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的。”林珑轻拍丈夫的胸膛道。
“又在胡说八道,哪来的女人与你争?”叶旭尧躺平伸手揽紧她,她真是他命里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