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民忙道:“嫂子,算了。”
林婉晴急得又哭起来,“那怎么行呢?薛团的我都还他了,你的怎么能不还?”她哭得分外伤心,“我求求你,收下吧,我真的压力好大,不想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不还钱。”
秦建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没人指着鼻子骂你不还钱啊,再说你也没给我钱我怎么收呀?
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林婉晴期期艾艾:“薛团的媳妇儿指着鼻子骂我赖账,让我写借条、抢我手表。我……我真的没有想赖账的。”
秦建民:“…………”
好家伙,是薛团那个娇凶的媳妇儿要钱的?我说怎么突然还钱。
等等,你明知道我和薛明翊的关系?你给我说他媳妇儿坏话,那不就是说我媳妇儿坏话吗?
林婉晴哭得伤心,嘴上说还钱,却又没掏钱,“建民,你别介意,薛团媳妇儿也、也是因为没什么文化,比较看重钱,你别生气……”
秦建民:……我没生气啊,我生什么气啊?那也不是我媳妇儿,我也没资格生气啊。
林婉晴在外面堵着小路,他在里面,为了避嫌只能往后退退。
谁知道林婉晴还病着又哭得昏头昏脑的,脚下一崴直接跌进旁边的沟里。
秦建民:“…………”
林婉晴趴在沟底疼得直呻吟,脚崴了,她伸了伸手,希望秦建民能把她扶上去。
秦建民却吓得往后猛退一大步,“你等等,我去喊人。”
秦建民喊了医务室的军医,他们直接抬着担架来的,两个军医把林婉晴抬上担架。
陈军医:“婉晴,你身体还病着怎么能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溜达?很危险的。”
林婉晴:“我……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不小心摔下去的,幸亏秦团看见。”
秦建民目送他们离去,挠了挠头,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
以前怎么没发现老胡媳妇儿这么有心眼儿呢?
他开车去接薛明翊。
薛明翊正在树下的石桌前一边看书一边等他,见他车过来便开门上车。
薛明翊:“手表券早点帮我弄到。”
秦建民:“你帮弟妹买?你会挑?”别买回去人家不喜欢。
薛明翊:“不都是一样?买个女款。”
秦建民:“那能一样吗?有带日历的,有什么都不带的,有宽表带,有细的,有大表盘有小的,有圆形的有椭圆……”
薛明翊:“你让人把券寄给我媳妇儿。”
让媳妇儿自己挑个满意的,380块钱应该可以买块好的。
秦建民答应得很爽快,还问要不要别的券,“我以前的那个政委邹大头,你记得吧?他转业去首都管物资了,咱不能要他东西,要个券自己买可不违规,你想要啥就给他说。”
邹政委很善于攒家,以前几个团长都喜欢找他套近乎给自己团弄物资,秦建民就戏言他家老邹是大家的媳妇儿,都来捞米。
路上颠簸,薛明翊不爱说话,秦建民自己就能聊全场。
转过一个山头,秦建民下意识放低声音,“老薛,你有没有发现老胡他媳妇儿心眼儿挺多的?”
薛明翊:“没。”
秦建民:“真没?就还钱这事儿,你说她……”他巴拉巴拉一通分析,“是吧?”
薛明翊:“人家不是还钱了?有什么问题?”
秦建民:“……”
她还你钱,因为她不知道你是二般人!我们一般人她都没还!
想想薛团媳妇儿赚五毛钱就乐得寄给男人显摆,他可是198块呀,那是多少个五毛?
秦建民:“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还钱吗?”
薛明翊:“有钱就还。”他瞥了秦建民一眼,“秦建民,你有点嘴碎。”
秦建民一脚油门踩到底,吉普车被高高地抛起又落下。
薛明翊只是随手抓住把手,没有丝毫狼狈慌乱,只是提醒他,“你车技还需要练。”
秦建民:“你知道她为什么还钱?她说你媳妇儿指着鼻子骂她赖账,她要自证清白,要不是你媳妇儿,她压根儿就不会还钱!”
她说你媳妇儿坏话呢!
薛明翊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靠边停车。
秦建民停了车,因为说战友家属的坏话,他也心虚,却不得不跟薛明翊说,因为他和薛明翊更铁。
薛明翊问了一下情况。
秦建民简单说一下,“她目前应该只和我一个人抱怨过。”
这不是败坏弟妹名声么?他娇凶娇凶的弟妹人还没来,就先被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