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秦建民一眼,嫌弃地把胳膊抽回来,“你去吧。”
秦建民两眼放光,“我就观摩一下。”
跳还是和自己媳妇儿跳更好,虽然他的媳妇儿八字没一撇呢。
他看薛明翊虽然不乐意,却盯着人家的腿脚,似乎在记舞步。
他忍不住打趣薛明翊,“弟妹要是和人跳舞……”不等说完,他瞅着薛明翊脸色有点黑,便笑道:“老薛,我和你说,做男人不能太小气。等以后弟妹他们随军,师部也常开这种联谊会,弟妹一露面,那肯定好些人抢着和她跳舞。”
薛明翊:“……”
他脑子里想一想,让媳妇儿去和别的男人跳舞,自己搁一边瞅着?
咋一想就堵得慌呢?
秦建民真不是个玩意儿!活该他打光棍儿!
这时候传达室的通讯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薛明翊,你家属电话找你!”
薛明翊心头一震,媳妇儿给他打电话?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他立刻撇下秦建民就走。
秦建民也不观摩跳舞了,拔脚追上去。
陆东城正和人跳舞,看见他俩匆忙离去以为有什么急事,就想过去关心一下。
他的舞伴拉住他,笑道:“陆东城,你跑什么?”
陆东城轻轻推开她,“我去看看薛明翊是不是需要帮助。”
薛明翊来到传达室,出示自己的身份卡牌,开始拨电话。
林苏叶不知道他忙不忙,是不是在上课,所以只是按照他留的地址试探性地打一个电话,告诉学校接线员自己是谁,让薛明翊在方便的时候打个电话回村就好。
她等了半小时左右,电话响起来,她立刻抓起话筒喂了一声,让她失望的很,电话不是薛明翊打来的。
她忙把话筒交给薛会计。
会计接过去,飞快问了两句,见不是重要的事儿就赶紧挂断,别耽误事儿!
那边薛明翊好不容易连通石门县的电话,又往薛家屯转,结果竟然占线。
等不到两分钟,那边通了。
薛明翊喂了一声,试试通没通,很快对面就传来林苏叶娇软的声音。
她只要不凶的时候,声音就软软的仿佛带着花蜜般的清甜,听得他心都软软甜甜的。
冬天风大,乡下电线杆、电话线都会受影响,所以通话质量不太好,时断时续的,里面还有嗡嗡的声音,她的说话声就听得不是那么清楚。
薛明翊拿出所有的耐心,用捕捉电台信号破译密码的心神拼凑他媳妇儿零零碎碎的声音,破译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林苏叶:“喂,你听见了吗?”
薛明翊:“听着呢。”
林苏叶:“省医院你有认识的大夫吧?我要带明春去看看。”
薛明翊:“明春的病情厉害了?”
他知道小妹的事儿,但是以往并不需要看大夫。
林苏叶却不好在电话里说小姑半夜起来打流氓的事儿,她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领她瞧瞧,看看是不是好利索了。现在公安局说要扩招乡下公安,特派到各个公社来,明春说想去试试。上一次去部队,她好像受到影响,整个人比以前更懂事了。”
以前小姑还是比较幼稚的,时不时就说孩子气的话,去过部队以后就好很多。
她说完,问薛明翊:“你说行吗?”
信号不好,滋啦滋啦的薛明翊压根就没听全,他就听见她说明春,又说公安局又说特派,又说部队。
他最后听见她问行吗,他道:“你觉得行就行,我也听你的。”
林苏叶:“……”
后进来的陆东城差点石化,没想到日常冷峻不苟言笑的薛明翊跟他媳妇儿说话这么……
我也听你的,怎么也不像薛明翊这种冷硬的男人能说出口的话吧?
陆东城脑海里就蹦出一个词儿:老婆奴。
秦建民抱着手臂,懒散地靠在门口墙壁上,对陆东城道:“你离婚了吗?”
苏云兮在电话里喊要跟他离婚,虽然秦建民没亲耳听见,但是听人说了啊,啧啧,他这么好八卦的没当场听见,真是遗憾,不过他小兄弟听见也一样。
陆东城沉着脸,“并没有。”
那边薛明翊把霍主任的信息告诉林苏叶,让她去省解放军医院找他,不管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他讲。
林苏叶说完正事儿,就说家里一切都好,她带着孩子去住了几天娘家,又问秦建民好。
薛明翊:“他……”不等说呢,一直等着的秦建民就蹦过来,挤开薛明翊,笑道:“弟妹,我好得很,你们都好啊?”
林苏叶就和他聊几句,告诉他大军小岭都想他,小岭整天念叨给大哥写信呢。
秦建民就特别高兴,又问薛老婆子、小姑和莎莎好,“明春没想我啊?”
林苏叶笑道:“想呢,说和你打架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