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夫人很不高兴的瞪了骆大奶奶一眼:“老大媳妇,我还在这儿站着呢,你跑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打人,眼中可有我这个婆婆?”
骆大奶奶将手收了回来,恶狠狠的盯住了相宜:“母亲,这小贱人现在借了你的气势欺负珲儿呢!”她将骆相珲的手牵住往骆老夫人身边凑:“母亲你瞧瞧,将珲儿弄成了什么模样!珲儿可是你的孙子,哪里是这贱货能比得上得,磕一下碰一下都了不得!”
骆相珲摔到了靠水的泥地里,身上的织锦衣裳全是泥浆,脸上也糊了一脸,黄的黑的粘着,到处都是,就如贴了个糕点盘子,什么颜色都有,那模样儿,实在狼狈。
“老大媳妇,你也别闹腾。”骆老夫人摆了摆手:“宜丫头现在在杨氏族学念书,明理多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摔珲儿?刚刚她已经过来主动认错,我瞧着她态度实在诚恳,即便将珲儿摔到,也是无心的……”
“怎么会是无心?分明就是故意,这贱货!”骆大奶奶一双眼珠子盯着相宜不放,那模样,好像要吃了她一般。
“二哥哥是自己摔到地上的!”骆相骏牵着风筝在一旁叫:“他拿他的风筝想把我的撞掉,没想到反把自己的撞到水里去了,他想去抢了大姐姐的风筝过来,结果却摔到地上了!”
骆相珲伸出粘着泥巴的手指着相宜道:“我问她要风筝,她不给,我才去抢的!”
“你说我们的风筝都是你母亲出银子买的,全是你的,大姐姐听了这话生气才不给的!”骆相骏擎着风筝在一旁叫,还不住的扮着鬼脸:“分明是祖母买的!”
骆老夫人听着骆相骏这话,心中更是生气,自己虽然是拿了老大媳妇的十几间铺子,可也不能说骆府样样都是靠着她的银子养活!除了她那铺子,骆府自己还有进账呢,只是自己舍不得用,都攒在那里,准备到时候暗地里塞给老三罢了。
“老大媳妇,你自己听听,骏儿的话说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珲儿不对。”骆老夫人慢悠悠的开口:“你可得好好管束着珲儿,这般自高自大又横蛮不讲理,今后出门在外,可有得是苦头吃!”
骆大奶奶站在那里,脸色比身上穿着的红色衣裳还要红,她狠狠的看了相宜一眼,牵了骆相珲的手就转身往旁边走开了去,相宜见着她走开了,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多谢祖母照拂。”
骆老夫人没有吱声,只是站在那里,满腹心事。
这老大媳妇越来越嚣张了,自己总得想个法子惩治惩治她,要让她明白,骆府里头不能有这般粗鲁不知礼的女人!若她一味的教化不变,那自己也该要想想法子,怎么样能将她的嫁妆留下,把人赶出去。
相宜依偎在骆老夫人身边,也在琢磨心事。
住在骆府时时受气,前世自己被骆大奶奶关在后院,半步也出来不得,随便她搓圆打扁,就如一团稀泥,今生自己一定要改变这种情况,要是能早日住了出来,那便再好也不过了。
第四十七章殃池鱼相宜受伤
骆大奶奶终究没肯放过她。
从外边踏青回到骆府,她不言不语的带了一群丫鬟婆子跑到了相宜屋子里头来,即便刘妈妈与连翘奋力护着她,相宜还是挨了几棍子,脸上也被骆大奶奶扇了几巴掌,长长的指甲划过粉嫩的脸,一条长长的印记。
刘妈妈抱着相宜,眼圈子都红了:“姑娘,下回你见着二少爷二小姐,就让着些,别跟他们横,左右他们身后有大奶奶撑腰。”
连翘端来热水给相宜敷脸,眼中有波光漾漾,忍着泪水没让它掉下来。方才连翘也顺带着被骆大奶奶打了一顿:“死丫头,竟然敢站在旁边看好戏,也不知道将风筝送到二少爷手里头来,你是木头做的?”
“姑娘,你真可伶。”连翘将毛巾敷在了相宜脸上,趴下身子看着她的脸:“都青了呢,大奶奶下手真狠。”
相宜苦笑了一声,自己现在就是骆大奶奶的眼中刺,她下手怎么会轻。
连翘叹了一口气:“唉,我原以为我爹娘狠心,竟然能将我卖了个死契,没想到还算是好的,若是遇着后娘,受的苦还要多。”
“要是遇到后娘,那说不定这时候已经把你卖了给那五十多岁的老光棍做媳妇了。”刘妈妈拿着药轻轻给相宜敷上,心中痛得没法子说话:“亲娘再很,也会比后娘好,后娘的心可比亲娘的毒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