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不急了,他撇了撇嘴,在路川身后对阿伍指了指脑子,然后冲阿伍比口型:“他脑子是不是真的坏掉了”。
阿伍抱着炸鸡桶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几句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
路川站在路边,左手提溜着书包,右手划拉手机。
老三站过去瞄了眼路川的屏幕,紧接着就是喊出来:“走路十分钟的事儿你打车???”
“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回家啊?”老三十分不解。
路川在屏幕上“订单消息”一栏点了“确认”:“回去跟于朝连麦写作业。”
老三在路川身后发出“艹”的一声感叹。
“于朝真要和你谈恋爱??”老三瞪着两只眼比划,“你俩神经病啊,有什么作业非要连麦写啊?!!”
车打好了,距他们还有一分钟路程。
路川把打车app关掉,终于有时间抬头看老三。
“你管呢。”路川道,他把阿伍抱着的炸鸡桶塞到老三怀里,“吃你的炸□□。”
车很快就到了。
路川临走前还把想挤上来蹭车的老三丢了出去。
老三特别委屈,问他明明顺路为啥送都不送一下,路川丢了三个字,说“赶时间”。
为了跟于朝写作业,十分钟的路程都要打车,呸。
老三对着汽车尾气骂了一路。
于朝:“到家没有?”
路川前脚刚进家门,于朝后脚就发来了消息。
路川从鞋柜里提出来拖鞋,两脚踩着后跟把脚上的拖鞋踩掉,看到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眯着眼睛笑了笑。
路川:“刚到。”
路川这句刚发出去,于朝那边就打来了语音。路川接通。
低沉好听的男声瞬间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时间不够,我先勾了数学和物理的几道题,英语......”
于朝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川打断。
路川把脖子上的校服扯开,扔在沙发上,木质压在屏幕上,发语音:“你好得让我先洗个澡,哥哥。”
路川整天没个正形,“哥哥”两个字随口叫的,并没有怎么过脑子。
他声音干净清透,所以这两个字出口并没有让人觉得娘,反倒是有些别的味道。
“.......”
于朝剩下一半的声音卡在啦喉咙里。
“你收拾完跟我说。”于朝话音落掐断了语音。
路川把手机扔在餐桌上,一手拎着后衣领,一手扯着t恤下沿,把上身的白t脱了下来。
他抬眼看了下墙上的表。
十点半。
还早。
进入六月,温度明显升高了不少,下午大课间打球的时候路川出了不少汗,虽说汗现在早已落了,但路川还是觉得身上粘粘的。
他花五分钟时间冲了个凉,又把衣服该洗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从卫生间再次走出来的时候,于朝的语音又打了过来。
路川正在厨房的冰柜里扒拉冰激凌。
他嘴上叼着勺子,吐字并不是很清楚:“哥,你也太积极了......”
于朝不顾他的调侃,语调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起伏:“你洗完没有。”
“洗完了。”路川含混不清地回道。
把手机放在吧台的台面上,咬着冰激凌最上面的盖子,用力撕开。
路川咬着勺子吐字不清楚,于朝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洗完了。”路川吞掉嘴巴里的冰激凌,重新说了一遍。
“嗯。”于朝应道。
路川刚撕冰激凌的时候塞上了耳机,此时于朝低沉清冷的男声混合着电流传进路川的耳朵。
路川觉得莫名的耳廓有些痒。
他垂眼自嘲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挺贱的。
路川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抖着腿,眯眼又挖了一口冰激凌:“我一直吃不出来八喜和哈根达斯什么区别。”
于朝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没马上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