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当时脑子一抽,又问路川“那对自己呢”,路川听到于朝这问话笑得更开心了点,说是生了那么大的气都没怎么让他再追就在一起了,反问于朝说“你说呢”。
虽说在一起是水到渠成,但于朝到底是心里不放心,人一旦太在意就总会莫名其妙的心慌。
路川反问完他“你说呢”,于朝好久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用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路川,也用另一种方式缓解了自己的心慌。
他说不管路川以后会不会一直喜欢他,会不会变心,但他都认定了,这辈子就路川了......
于朝现在好像比之前会说话多了,路川调侃完他是来做后勤的,他也笑了一下调侃回去,他说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给以后的世界冠军大人打个下手。希望以后路川拿冠军了不要忘记他,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的,北大法学系毕业,好得也能给路川当个私人律师不是。
电话那端的背景音里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路川去训练。
于朝止了笑,对着电话道:“去吧,比完赛见。”
路川也笑:“那就希望比完赛你能洗干净等我,男朋友。”
于朝对路川这句话不太认同,他默了一下,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是谁洗干净你难道不清楚吗?”
路川一愣,耳朵微微有些红,请了下嗓子,笑骂道让他“滚蛋”。
算上在重庆的那次,于朝现在也只和自己的男朋友亲过那么两次,这几天不仅亲不了,甚至连见面都很难见到,这对刚进入热恋期的两人来说都有些不大友好。
不过路川还好,正值比赛和训练的期间,忙起来注意力不在这上面的时候也不怎么能想的起来。
所以相比来说,于朝就有些难熬了。
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好在时间一天天过去,于朝挨了四五天终于等到路川第一轮淘汰赛结束。
李国军知道于朝一道来了的事儿,用主教练的身份给于朝行了个方便,让于朝跟着他们一起吃饭。
怕影响路川比赛和训练,于朝白天呆在酒店,到了晚饭的时候才到训练场跟他们汇合。
话说李想其实还没见过于朝,她跟于朝的那点交际至今还仅限在互联网上。
一听于朝要来找他们吃饭,李想一蹦三尺高,比路川看起来都要兴奋。
“那是于朝吗?那是于朝吗?那是不是就是于朝??”李想推了下身边正在收枪的路川,指着不远处训练场门口的方向蹦了起来,话里话外掩不住兴奋劲儿,一句话连着重复了三遍。
路川被她尖声尖嗓的呼喊刺得耳膜疼,他抬手压住李想的肩让她别跳了,目光往门口站着的人的方向扫了一下,再次止不住笑意。
他转回来看着李想:“别跳了,不知道的以为是你男朋友来了。”
路川一提醒,李想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兴奋了,她捂着嘴左右看了看:“我会帮你们保守秘密的!绝对绝对不会让我爸那个顽固老头知道的,你说我爸那个老头一知道,不就等于路叔也知道了吗......”
李想比路川还要小几个月,从小到大也就学校射击场和家,三点一线的生活,前十年青春期的时候几乎全都放在了射击上,挺单纯以小姑娘,没什么心眼儿,基本上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路川收枪的手还是随着这句话顿了一下。
他做事一向随心所欲惯了,最近又一心扑在比赛上,李想说的那些都有意无意地被他抛在了脑后。
比如......路建山知道了他和于朝的事儿会怎么想。
李国军前两天知道于朝跟着来之后,没说什么,估计是没多想,只是笑着说了两句,说两个小伙子关系挺好的,看路川身边有这样的朋友作为长辈很开心。
但路川其实不太敢想路建山知道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路川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往这边走的于朝,微不可见地轻轻叹了口气。
他本来就是个“逆子”,又张狂惯了,没什么东西是能打倒他的,所以他没什么好怕的。
但这件事情上他有心想保护于朝。
于朝前二十年过得太苦了。
他希望于朝后半辈子有爱人,有家人,有朋友。
而不是为了他这个“爱人”最后沦落到什么都没有。
路川把枪收好,起身路过李想往于朝那边走的时候,伸手拍了下他这个小师妹的肩膀,语调不像以往那么轻快,说了声“谢谢”。
李想顿了一下,连忙摆手,说“这有什么好谢的,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仅是我师兄更是我半个哥哥”。
路川笑了一下,背着包往于朝那边走了过去。
运动员都是要在专门的地点吃饭的,以防食物里出现“兴奋剂”“镇静剂”之类的东西。
“累吗?”迎上来的于朝问道。
他走上前伸手想接路川手里的包,被路川侧了下身子避开了。
“精神高度集中,确实有点累。”路川扬了下手里的包笑答,“但还不至于到让男朋友提包的程度。”
路川一口一个“男朋友”,于朝难熬的那股劲儿又起来了。
他抬眼看了下路川,视线不自觉地在路川的嘴唇上落了一下。
默了两秒,于朝成功从路川手里接过包的时候突然低声道:“比赛完回去我们住一起吧。”
路川听到这话,侧头看了于朝一眼,挑了下眉。
于朝找了个理由解释道:“省房租。”
路川轻笑,再次挑眉,拆他的台:“我那房子不用房租。”
于朝“哦”了一声,很快不要脸的接口:“我的需要,我想省钱。”
说罢于朝提着路川的包前一步往训练场的门口走去,留给了路川一个背影。
路川三两步追上去,单手勾着于朝的脖子,抬眼很快地扫了下周围,然后靠近嘴唇碰了下于朝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