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行动,做到爷满意为止。”
“你要我……献身?”
赵樽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目光却是落在她扁平的胸前,“再长长吧!”
看着那张高冷尊贵的俊脸,夏初七牙根儿又痒了。
“行,那你要一辈子都不满意呢?”
他看着她,“那你就一辈子做爷的小奴儿。”
翌日天明,夏初七是从西配院的仆役房里醒过来的。
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她顾不得旁人猜忌的目光,信步出了驿站,去了城东的回春堂。凌晨时她与赵樽进行了质化的谈判,因此也获得了暂时的自由,不用再关小柴房了,不过却也为了一个傻子和一面镜子,认命地成了他的老实小奴儿。
她不傻。
其实她懂,赵樽看上了她那点子新奇的手艺。
可那男人傲娇高冷毒,怕治不服她,玩尽了手段,就是想要告诉她,孙猴子再怎么滑头,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乖乖认命吧。
既然是打工,左右都一样,她暂时性想通了。
跟着一个王爷混,也在军营里,多少能接上一点她前世的军旅气,再说,如今这朝堂上局势如此紧张,生活必然会多姿多彩。对于“水越浑越欢乐,命越苦越得瑟”的她来说,这样的日子也挺好,足以安慰她孤独寂寞冷的心。
在回春堂拿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又为可怜的梅子配了一些治她脸上酒刺的药,还顺便搞了一点儿“私货”防身,她辞别了老顾头,和顾阿娇两个一道儿去逛市集。一路听着顾阿娇羡慕她能近距离接触王爷的叨叨声,体味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刚入布纺巷的街口,便看见道上有几个小孩儿围在那里吹琉璃咯嘣。“琉璃咯嘣”是一种民间的音乐玩具,小娃娃们玩得很欢,那声儿吹得‘咕嘭咕嘭’的粗闷,大老远就能听到,吸引了许多行人围观。
夏初七也好奇地凑过去看热闹。不料几个小娃娃吹着吹着,却又高声唱起了童谣来。
织机宽,织线长,
编了草鞋裁衣裳。
不为爹娘添针线,
只给晋军打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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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布女,织布娘。
煤油灯下纺纱忙。
京中公卿追名利,
唯有晋王逐乌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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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岗县,蜀之南。
兵家重镇第一防。
而今迎得晋王在,
保了黎民保江山。
啊唷——
这几句清脆的童谣一入耳,夏初七便晓得坏事儿了。
现代人纵观过几千年的历史,她心知皇权倾轧的残酷性。童谣明里在为赵樽歌功颂德,暗里却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一旦传了开来,真真儿是比上墙抽梯还要来得狠的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捏着下巴,她正寻思着,突见墙角一处,有一个人影儿快速闪过。
☆、第026章求爱的方式,一直这么诗意。
“阿娇,帮个忙。”
夏初七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
顾阿娇还在看那几个小孩儿吹琉璃咯嘣,随口应了,“嗯?”
“拿着。回头我再找你。”
来不及多说什么,夏初七将手里的包袱一股脑儿塞在她怀里,人已经飞快地蹿了出去,等顾阿娇转头,人烟儿都已经没有了。
她寻思过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那人獐头鼠目,鬼鬼祟祟藏在那里观察几个小孩儿,直觉告诉她不太寻常。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指不定他就与“散布童谣”有关。如果她找到线索,便算帮了赵樽的大忙,拿回镜子就有希望了。
果然,那人做贼一样,绕过布纺巷口便过了护城河的石桥。很快,便钻入了离县城约一里地左右的茂密树林里。虽说入了冬,可西南的冬季,树叶儿依旧阔大苍翠,很容易掩藏行踪。夏初七一路尾随着,跟踪得相当有技巧。
入得林子深处,那人脚步越来越快,她跟得不远不近。
倏地——
她停住了,只见林中已经集结了十来个像他一样庶民打扮的男人。而他们的正对面,则有五六个身着统一青绿色锦绣服,配了统一制式腰刀的青年男子。她不敢再靠近,藏身于一拢茂盛的树丛后,猫着身体往外看。
“妥了吗?”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