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往常都没有幸过妇人,如今幸过了,那肯定是有几分喜爱的。
不解地偷瞄了赵樽几眼,郑二慢慢地鞠着身子后退了两步。可人还没有退出室外,突地又想起一个事儿来,先在心里头默念了一下“如来佛祖保佑”,才慢吞吞走到案几跟前儿。
“爷啊,还有个事儿。”
“说。”赵樽声音比刚才更冷。
“那个……那个剩下的几块玫瑰糕,您这是要吃了呢,还是……您看,这虽是腊月的天儿,可那玩意儿也放不得。这都放三天了,再不吃掉,奴才怕它坏了。”
赵樽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
郑二宝咽了咽口水,叹口气,“懂了,那奴才这便拿去扔了。”
“回来。”
背后冷冷的声音传来,骇得郑二宝的身子骨又是一抖。
刚刚放松的心脏,又收紧了,他凑了过去。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赵樽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给爷拿过来。”
轻“哦”了一声儿,郑二宝不免就有点儿好奇了,“那个玫瑰糕果真如此好吃?爷您若是喜欢,奴才这便让厨房里再做就是了,又何必吃那冷掉的?”
啪的一声,赵樽的棋子再次落在棋盘,三个字说得极淡。
“很难吃。”
“……”郑二宝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这脑子都迷糊了,一会子觉得懂了他,一会子又觉得完全不懂。
琢磨不透这位爷的心思,他郁结得正准备退出去,却听见赵樽低沉有力的声音。
“你出去时,把陈景叫进来。”
陈二喜道了一声儿“是”,退出书房的时候,脊背上都是冷汗。
……
炭火的光影,照在夏初七的脸上,暖融融的。
她浅浅的眯着眼睛,一片红火火的光线,映得她有些睁不开。
踢了一下火盆,她躺到那张床上去,闭上眼睛又寻思了一会儿。
梅子会不会按她说的去做。
那个大嘴巴姑娘,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啊。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来。
还在那个柴房,里头的每一根木材,都让她瞧得生厌了。
几乎是无意识的,她抓过了丢弃在床板上的那书《青囊书》来,放在手里掸了几下,无聊的翻了开——
然后,她诡异的眯起了眼。
书还是那本书。可是,在书里每一行字的空当处,都被人用刚劲有力的一行行楷体字给过批注了。她记得前几日都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这个玩意儿就是这三日里写上去的?
呵,看不出来,那人也是一个讲承诺的人呢。
换了往日,她肯定激动得要死,指定先把这本肖想了许久的《青囊书》给好好啃上一啃。可这会儿,她连半个字都不乐意看,啪嗒一声儿又丢在了床板上,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根。
“把门打开。”
随着一声懒洋洋的低喝,柴房外头,又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右将军,这……殿下吩咐过……”守卫的声音诺诺的。
“混蛋,小爷的话都不爱听了?小爷有急事找楚七。快点儿,耽搁了,要你们好看!”
“是,小公爷。”
外头几句话说完,夏初七原本眯起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从床板儿上坐了起来,她理了理头上的罗帽,翘角慢慢的掀了起来。
看来今儿的柴房里头,是最热闹的一天了。
好在梅子姑娘这一回没有大嘴巴,而且还真的把她的话给带到了。
元小公爷他果然来了……
☆、第058章 江山,美人,与自由
人都说,生命的意义,在于折腾。夏初七觉得吧,这折腾里,还得分为深度折腾与浅度折腾。而她的生命,不巧,很显然属于得深度折腾的主儿。
这不,总算把另外一个人给折腾来了。
“表妹,你这小日子过得,很自在舒心嘛?”元小公爷一出口,向来没有什么好话。
夏初七自然也不是个会委屈自个儿的人,瞄了一眼立在门口那位穿了身妆花缎裰衣仍是玉树临风眉眼之间数不尽风流之气的小公爷,微微翘起唇角,表情轻松淡定,“我说表哥啊,良心这俩字儿咋写,你都该忘了吧?亏我时时念叨着您那神机营里的火器之事,您呢?我要不差了人给你递个话儿,你还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