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去找证据呀。”
先前在落雁街上,她除了让那些袭击的家伙尝了一下她的霹雳弹之外,还额外喂他们吃过了她特制的过敏粉,谁身上沾上那个粉末,不出两个时辰得起红色的疹子,如今那些人虽然跑了,就算不来找药,难不成就不再出现在大街上了?
“范围太大,要不要告诉十九殿下?”李邈想了想,又问。
步子稍稍一顿,夏初七眼睛一眯,摇了摇头。
“今儿在落雁街上,他为什么要灭口?就是明摆着不想追查下去?”
李邈默了默,没有再多说。
两个人一道出来,可还没有走多远,郑二宝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楚医官等一下——”
又等一下?
夏初七有些懊恼地回过头去,只一瞬,又笑眯了眼。
“二宝公公找楚某有事儿?”
微微躬着身子,郑二宝对她的态度很是恭谦,“楚医官,主子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瞧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夏初七直觉只怕是没什么好事儿。
“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弯了一下唇,夏初七笑眯眯的压低了嗓子,靠近了他。
“究竟啥事儿啊,二宝公公,可否先透露一下?”
抬了抬眼皮儿,郑二宝想了想,才低低道,“好像是皇长孙殿下差人送了东西过府来,是给楚医官您的……”
“啊!?”
赵绵泽送东西给她?
☆、第079米 上心了!都上心了——吗?
有些人生来便是讨人嫌的。
夏初七想,那赵绵泽肯定最讨人嫌的一个。不早不晚,偏偏要在她出府办事儿的时候送劳什子的东西过来。而且听那二宝公公吭吭哧哧的语气,书房里的那位爷似乎心情还处于某种狂躁状态,如此之多的不和谐因素,在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里,不是活生生让她来生受这憋屈么?
书房里。
天色已渐暗,打外头一瞅,就能看见从窗格里映出来的火光。入屋一看,赵樽仍是坐在那张紫檀木的案几后面,太师椅上搁了个苏绣的弹花软枕,他就斜斜的椅在上头,一盏茶,一盘棋,一卷书,一个人,面色如霜,眉目疏朗,动作慵懒,像极一副极致尊华唯美的风景,让人赏心悦目之余,却又能在心底里翻起万千波澜。
品一品,也就一个字——俊!
可真不像二宝公公说的狂躁,爷们儿很是平静嘛。
“爷,您找我有事儿呢?”
她是一个人踏入书房的,郑二宝和几个随侍的小丫头都留在门外,书房里就单独他们两个,夏初七语气极为熟稔,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语气也从来尊卑之分。而赵樽也是早就习惯了她这一副牛都嚼不烂的德性,只稍稍抬了抬眼皮儿,一双原本没有波澜的眸子,便多出一点什么情绪来。
“来了?坐。”
嗯,虽然没有狂躁,可语气好像沉了一些?
目光与他在空中厮杀了一秒,夏初七的心跳便加速了。
这位爷不好惹,脸色要是难看呢,还好一点,可他要是面色平静,半丝情绪都没有,那才叫要剜肉刺骨呢。
为了不出卖郑二宝,她没好直接问赵绵泽的事儿,只装着乖巧地坐在他案几对面的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儿,身体前倾半趴着,懒洋洋托了腮盯着他看。
“左手赢了,还是右手赢了?”
赵樽下棋,惯常自个儿一个人,左右手对决。
对此,夏初七其实时常纳闷。一个人的思维,怎么好分成两个人来使唤呢?左手赢还是右手赢,是不是一般都取决于他更爱左手,还是更爱右手?
“没下完。”他淡淡说。
“喂。”夏初七盯着清朗俊气的面孔,笑道,“不如您教教我啊?往后您就不用这么寂寞了,有我陪着你下,如何?”
“你?”赵樽眼神儿散漫地看了过来,眼睛里写着分明写着“智商着急”几个字,瞧得夏初七嘟了一下嘴巴,便瞪了回去。
“好金出在泥沙里,您还就甭小瞧了我,来日说不定我就能在棋面儿上赢了你。”
“要赢爷?”沉默了一下,他连眼皮儿都没有抬,只一本正经地又补充了一句,“床上吧,爷总会先倒在你前头。”
“你——”
夏初七的脸“刷刷刷”就臊红了起来。
丫怎么能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面前说这种十八岁不宜呢?
对!他是古人,封建王爷。
在他的眼睛里,十五岁肯定已经可以吃了。
她在这头嗤他,嗔他,他却再不吭声儿,继续琢磨他的棋局。就好像他刚才根本就没有耍过流氓,只不过就事论事地说了一句很是平常的话一般。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