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保证,要是那匕首还在手上,她一定能立马捅死他。赵十九这货简直就是人间极品祸害,闷骚到了极点的贼人。丫故意引导她胡思乱想,然后哄得她心甘情愿的应了,却又在最后关头来戏耍她,让她丢脸,弄得她好像很坏,很色一样……
心脏“怦怦怦”如在敲鼓……
夏初七咬着下唇,瞪着他一字一顿。
“赵十九,你,真,贱!”
赵樽大袖微拂,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声音哑了。
“阿七,爷怎会舍得那样待你?过来,躺好。”
“躺个屁啊躺?”
夏初七心里憋了一团没处发泄的火,恶狠狠地拍开他的爪子,赌气地转过身子去,不再搭他的话。可腰上一紧,他却突地勒紧了她,往那榻上一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给压在了下头。一时间,榻上流苏“沙沙”直响,榻楣的珠帘“哗啦”声声,她难堪的挣扎了几下,恼羞成怒地吼他。
“赵樽你个混蛋,你还想做什么?玫瑰糕也吃了,玩笑也开完了,你还不赶紧留下银子,回你的晋王府去。那里有的是小娘等着你回去睡……”
赵樽扬了一下眉,低笑。
“爷就乐意睡你。”
嘴里哼哼有声,夏初七气恼得不行。不情不愿地挣扎着,却被他束缚了双手,等指尖儿上的凉意被他干燥的大手温暖了,她的气儿也就下来了。
“算了,老子懒得理你——”
赵樽松了一口气,一只手揽了她的腰身,把她的身子贴在他滚烫的身前,唇角泛出一抹笑意,“不气了?阿七,你若是真是想得慌,爷自然也不介意……”
想得慌?
他全家都想得慌!
夏初七恶狠狠瞪着他,觉得祖宗的脸都被她丢脸了。
“去去去,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赵樽黑眸一深。
看着她,他没了声音。
夏初七急吼吼的喘着气儿,也没了声音。
屋子安静了下来,除了呼吸,什么也没有。
四目相对,暖昧的气息在彼此间流转。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再握紧,紧得不能再紧时,她觉得再来一下,她都快要被他给勒死了,可他却再也没有动弹,石化了一般僵硬了好久,那一双手又慢慢的松开,松开,再松开,直到他高大的身子“咚”的一声,翻倒在她的身侧,平躺下来,半晌儿不说话。
夏初七大口呼吸着,心脏“怦怦”直跳。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
她当然晓得他身子刚才兽化得不行,知道他很想。
“初哥初妹”在一起,又是在这样的时代。
那尴尬,实在不好提。
“怦怦怦”——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得更欢?
夏初七到底是一个现代人。她懂得,在赵樽看来,这样子夜闯姑娘房间,并且做出这样离谱的事,已经是很僭越了。与她仅仅只是羞涩不同,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挣扎呢?
默了好久,她低低的促狭一笑。
“怎么闷着了?”
身边儿,传来他带着喘的低叹。
“一个月而已。”
像是对她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他闷闷的声音,乐得夏初七“噗嗤”一声,忍不住松开了紧绷的身子,故意伸手过去,碰了他一下。可只一碰,便察觉到他身子硬绷得不成样子。于是乎,为了不显尴尬,她眼珠子转了转,换了话题。
“晚上还回去吗?”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其实这话题也一样尴尬。
赵樽侧过头来,黑眸炯炯的盯了她片刻,突然张开手臂。
“阿七,来爷怀里……”
抿着唇一乐,夏初七乐呵呵地滚了过去,任由他抱了,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却听见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扶在她腰间不再乱动。
“不回了。”
心里怪异的一暖,夏初七“嗯”了一声,挪着身子靠他更近。
“外头那些事,你都处理好了吗?”
这一回是真的岔开了话题。
赵樽静默了片刻,一只手轻拍着她,语气淡淡地回应,“军心不定,民心则不安,民心不安,社稷则不稳。兵变事情虽然解决了。可京军的军事主官调度却是在所难免。”
夏初七自个儿就是军人,又怎会不了解其中的意思?
一个人在一个窝子里待久了,人就熟了。人熟了,感情就深了。当兵的人,大多只听顶头上司的话,军事将领频繁调度,兵与将则不熟,不熟则不会生变。这个道理,古今通用。
“头痛吗?”她没有问太多,手在他腰上捏了捏。
轻“嗯”了一声,赵樽拉近了她,下巴搁到她的头顶。
“阿七,今年六月,最迟八月,我们便可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