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这里,都没有想起来?”
听着他越发粗急的呼吸,夏初七低笑一声,软软的唇咬在他的下巴上,就那般贴着他,一点点熨帖着,并不继续,似是只想要唤起他最原始的感官记忆。
一团火变成两团火,在二人之间越燃越旺。
她感觉得到他的身子在微微战栗,粗浊的喘声一直压抑在喉间,如同一只野兽在低喃。
像是畅快,又像要挣扎。
一双点燃了暗火的眼,目不转睛地瞪着她。好一会儿,他终于开了口,喑哑的声音里,略略有一丝叹息。
“你不要命了?”
“我不怕死的。”她听得来他的语气,心里一酸,在一阵阵禁军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里,一双手死死地搂紧他的脖子,将额头紧抵在他的下巴上,声音清浅,呼吸却滚烫。
“赵十九,我知你顾惜我,怕我受到伤害。但是,我真的不怕死的。在阴山我没怕过,在这里更不会怕,你等着我,我一定能办法出宫。我们两个,远走高飞,好不好?”
他战栗未退,喉结一阵滑动,呼吸急促地盯着她,却说不出话来。她拥紧了他,一遍遍喊他的名字。他喟叹一声,原本一直扣着她肩膀的手终于勒紧了她的后腰,死死搂住她,声音喑哑不已。
“你这个妖精。”
她双眼水汪汪看看他,回抱过去,吻他。
“我只是你的妖精。”
他身子微微一僵,喉咙咕哝一声。
“阿七,你这是要逼死我?”
一声久违的“阿七”,让夏初七心脏狂跳不已。可她还没有弄明白他所谓的“逼死”是何意,那个说快要被她逼死的家伙,脑袋便压了下来,像是一个前世今生盼了许久的缠绵,他的嘴咬住她,死死咬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整个的吞入腹中,一股子压抑了许久的情潮,如席卷一切的海潮,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收场。
“赵十九……”
“嗯?”他的呼吸极重。
“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气么?”
他恶狠狠啃她,喘着气道:“你不是做皇后了,不是与他在一起了?就好好做你的皇后吧,又何必来招惹我?”
“就招惹你,我气死你!”
夏初七拽住他的肩膀,与他吻在一处,心脏怦怦乱跳了几下,一个“死”字吼出去,她突地又害怕起来。
这种话怎能乱说?
突然的,在他深深的拥吻里,她慌乱不已,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想让他感受小十九的存在,低低喘气道:“赵十九,明明就是你招惹的我……”
她含糊的说着,他微微一怔,没有意外,也没有抽回手,更没有回答她,只是以更大的力量吻她,那渴望了许久,克制了许久的情动,纠缠得二人喘急声声。
这时,巨石的另外一边突地传来一个低低的咳嗽。
“晋王殿下,楚七……”
那人的声音很小,蚊子一般咬着出口,夏初七听得浑身一惊,几乎霎时便臊红了脸。前一刻,她在听人家偷欢。这一刻,他们被人家给偷听了。
而且那个人还是乌仁潇潇。
大概她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提醒的。
夏初七看了赵樽一眼,双颊滚烫。
“公主也在这?”
乌仁潇潇没有了声音,赵樽低低沉了声。
“出来!”
听得他的话,乌仁潇潇“哦”了一声,束着双手绕到了他们的面前,不敢抬起眼睛,只垂着头小声道,“是我先在这里的……你们来了,然后在说事……我不好意思开口……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夏初七轻咳了一下,过去抱了抱她。
“没事,是我们……不好意思了。”
“没……咳!”
这样的场面,赵樽看上去无所谓,可夏初七与乌仁潇潇却是尴尬到了极点。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火光大作,人声鼎沸,禁军杂乱的脚步声比先一次更急了,一个人大声的吆喝。
“给本王围起来,搜!”
乌仁潇潇看了一眼他俩,紧张的搓了搓手,“先前我以为他们是在找我,这才躲起来的。如今看来……楚七,他们是不是在找你?要是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怕是不好……”
夏初七目光一暗,紧紧攥住了赵樽的手。
一阵刀剑出鞘的金铁碰撞声,听得人的心底里发凉,她虽说自己不怕死,可却怕赵樽再出事。面色微微一变,她抬头看向赵樽。
“来不及了……”
“你要做什么?!”赵樽一怔,想要伸手过来抓她。
可她原本就站在乌仁潇潇的身边,见状往她的身后一躲,赵樽顿住收住手。她不再说话,深深看了一眼赵樽,眉梢一扬,不等他反应,猛地往一丈之外的燕归湖跑去,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决绝地钻入了湖里。
赵樽身子僵住,“阿七……”
低低的两个字,压在了他的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