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玄,松开一点。”
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惹得东方青玄唇一弯,笑出声来。
“松开你?要松你,我又何必抓你?”
夏初七听不见他的回答,她眼中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赵樽。与他的目光交流着,她一颗心都是温暖的。
不过,她的眼没有看东方青玄,话却是对他说的。
“赶紧的,要动手就动手,别墨迹了……”
“决定了?”东方青玄不理她,也看赵樽。
“决定了。”赵樽沉沉一哼,“动手吧。”
“呵”一声,也不知东方青玄到底相没相信赵樽会真的放弃夏初七,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看着赵樽的手慢慢伸向腰间的长剑……右臂猛地一紧,便把夏初七拉到自家怀里。一低头,他的呼吸落在了她纤细白嫩的脖颈间。
“好香。”他吸一口,赞。
赵樽眸色一厉,视线像刀子。
夏初七的身体也瞬间僵硬,几近咬牙,“东方青玄!”
可任由她怒斥,东方青玄却浑不在意,抬起头来,还朝赵樽莞尔一笑,“好,那便动手!”
人家说动手,他也说动手?
既然大家都在说动手……好,动手便动手。
只见殿中寒光一闪,赵樽手上的剑已然出鞘。
他的剑尖,指向的不是夏初七,而是夏廷赣的方向。但他要杀的人,显然不是夏廷赣,而是一名貌不惊人的兀良汗兵士。在此之前,他一直静静站在夏廷赣的身侧。
“啊!”一声,惨叫起。
那兵士胳膊中了一剑,手上的刀子应声落地。仓皇之间,他条件反射地想要败走。可赵樽岂会给他机会?或者说,在这样的一间塔殿内,谁又能有逃跑的可能?
不成功便成仁,应当是他出手前想好的。
“杀了我吧!”看着赵樽掠来,他眼紧紧一闭。
“噗”一声,赵樽手腕一挥,在一道清脆的金铁声里,身形急掠过去,都没见他怎么出的手,那兀良汗兵士的胸口上,便被一柄长剑贯穿而入。
血光飞溅而起,在夜明珠下闪烁着瘆人的光晕。
那个人,至死都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他不明白,为什么赵樽会发现他,并且杀了他。
赵樽自然不会告诉他缘由。他慢慢抽回剑,看着那人顶着一张“冤死脸”重重地倒在地上,好半晌儿都没有动弹。
剑柄上的幽光,射入夏初七的眼中。
她微微眯了眯眼,还没有说话,东方青玄便出了口。
“你应当留下活口的。”
“不必要。”他的话,显然是对赵樽说的,接话的人,自然也是赵樽,他道:“这种人,不会知晓太多事情,留着浪费粮食。”
他淡定的眉眼,他淡定的话语,加上东方青玄的态度,以及刚才发生在塔殿内的古怪事情,让众人面面相觑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樽与东方青玄两个人……究竟是敌?是友?是合作?
就在此时,那个疯老头儿却闷闷一笑,在众人错愕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道常和尚的身边,朝他摊开了枯瘦的手。
“……鸡腿……要吃鸡腿。”
他那样子,看着分明还是疯子啊?
由疯到不疯,他到底疯不疯?
众人都愣了,道常和尚却一脸平静。
“阿弥陀佛!”他看着疯老头儿,无奈的一叹,“夏公……等出了陵墓的时候,才有鸡腿吃的。”
疯老头很不满意,“你个大和尚说好的,我那般学着说一句话,便有鸡腿吃的。你哄人。”
道常蹙眉,“……鸡腿是有,在陵墓外。”
疯老头儿又伸了伸手,“鸡腿有,你就拿来。”
道常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苦笑着,却也没有喊佛祖来解围,只道:“在陵墓外,如何拿得来?”
疯老头给了他一个看“傻瓜”的眼神儿,哼哼道:“自然是你自己去拿,未必我去么?”
“……”道常傻了,佛祖也救不了他。
夏廷赣的脑子虽然有些不正常,但似乎还没有到达完全不知晓事儿的程度。看道常如此,他耷拉下眉头,瞪了一眼,哼道,“不讲信用者,斩!”
“……”
原来疯子还是疯子,压根儿就没有清醒过。
那一句“选女儿”的话,不过是道常和尚教的。
怪不得先前一直在“搞基情”,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