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玄——”
夏初七身子左右晃悠着,见状大吼。
“你个混蛋,放开我。”
东方青玄不答,听辩着箭矢的方向,双脚控制着铁索,在又一支羽箭射来时,抱着她的身子突地凌空转过,就像体操运动员玩单扛技巧似的,以一个绝对优美的动作,翻转,再翻转,避开箭矢,搂着她挂在了铁索的另外一端。
“吁……”桥身摇晃得越发剧烈,夏初七大口喘着气,觉得这一招玩得实在惊险。再这样下去,她没有被射死,早晚也得被吓死。
“饭桶,都是饭桶!”
屡射不中,巴根大吼着,有些恼怒了。
“拿箭来!本王亲自动手。”
一名北狄兵战战兢兢的递上弓箭,巴根骑在马上,搭箭挽弓,微眯着一只眼,箭头时而指向东方青玄,时而指向夏初七,像是犹豫不决,可最终,他指向了东方青玄……
“嗖!”一声!
他的箭重重飞了出去,不料,却在半空落下。
“叮”的一声,斜刺里飞出一只箭来,与他的箭身碰撞一处,同时偏离了方向,一只射入草丛,另外一只射中了一个正拿刀砍人的北狄兵。
“啊”的惨叫着,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地。
“六殿下,不好了——是赵樽。”
“是赵樽,是赵樽——”
赵樽之名,天下皆惧,尤其是北狄人。
无数人循声回头,只见不远处狭窄的丛林小道上,一群晋军穿过薄雾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杀气腾腾,逢人便砍……打马冲在晋军前面的人,正是面色铁青的赵樽。
他的手上,弓箭还在。
显然那击落巴根的一箭,是他所射。
巴根面色微微一变。
“晋王殿下,你这是准备自投罗网……?”
赵樽不答话,扫他一眼,便侧目望向身侧的甲一。
“交给你了。”
“是,殿下。”甲一冷着脸,脸沉如墨。
赵樽不再哆嗦,丢掉弓箭,骑马冲向通天桥,一边奔跑,一边低喝,“老孟,让人拽紧铁索!”
老孟闻声,这才发现,在经了北狄的几次火药爆炸之后,紧缠着铁索的巨石受到冲击已碎裂出了一道道的细缝,铁索也在开松动……
惊出一身冷汗,他砍死面前一人,冲了过来。
“属下遵命!”
赵樽来了,老孟等人精神登时一振,口中大声吆喝着,十来个红刺特战队的兵士,便齐刷刷往桥头的巨石处冲去。
“杀啊!”
“杀掉鞑子!”
甲一带着驰援的晋军与北狄人杀在一处。
“阿七,坚持住!”赵樽看一眼桥中的两个人,额上青筋隐隐浮动着,满身的怒气似乎聚到了暴发的边缘。
一路砍杀着,他手上的佩剑似汇聚了战神灵气,遇人便砍,一剑必死,不过顷刻工夫,他便抢步到通天桥头,翻身下马,往铁索扑去。
“殿下!”
老孟惊得拽着铁索的手都在抖。
“不要过去,危险!”
“拽好!”赵樽冷冷扫他一眼,似是未觉惊险,手足并用的缠着没了桥板的铁索,往东方青玄与夏初七悬挂的地方而去。
同时,他也把自己活生生暴露在了北狄人的视野里,成了一个活靶子。
巴根阴笑着,哈哈不止。
“自己找死,由不得我了。射!”
北狄人也疯狂的吼叫起来。
“射!射死赵樽!为太子殿下报仇……”
为太子殿下报仇?此事有些玄乎。
很显然,这些北狄人以为哈萨尔是被晋军掳走的,恨死了赵樽。而巴根大抵也是利用了这样的心理,暂时控制了哈萨尔的军队,以便为己所用。
赵樽紧紧抿唇,并不回应他。
他的目光,只专注着脚下。
“赵十九——”
夏初七见他险象环生的奔向自己,眼圈里热流涌动,高仰着僵硬的脑袋,雪白的脖子上绷出了条条的筋络来,沙哑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