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他冷冷扫过来,一字一句极是冷漠。
“楚七,硬要论理,她才是旧人。”
“她才是旧人?”
喃喃重复一遍,夏初七看着赵樽脸上的寒意,眼圈唰地一红,泪珠子便滚落出来,断线珠子似的,一大颗一大颗地顺着脸颊淌下,像是伤心到了极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神情破碎而哀婉。
“好,赵樽,你好样儿的!我看明白了,该滚的人……是我。”
晴岚上前一步,挽住她,“姐姐,不要激动……”
“你不要管我。”夏初七像是怒到了极点,推开晴岚,掩面而泣着,径直转身跑开了,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令人观之动容,好不心酸。
陈景默默抿唇,走到赵樽身侧,“爷,她的性子刚烈了些,但……”
“不必再说了。果然妇人难养!”
赵樽重重一拂袖,转头入内,背影坚毅冷傲。
不远处,元祐翻身下马,大步过来,看着这情况,俊脸一沉,瞥着陈景冷声道,“这是啥情况,劳燕纷飞了?”
“唉!”陈景只叹,无奈。
“天禄有种啊,敢欺负我表妹?”元祐咬着牙哼一声,开始撸袖管。撸了一圈又一圈,撸了一圈再一圈,众人都以为要发生流血事情,元小公爷却叉着腰,指着赵樽的营房门,啐一下。
“小爷喝点酒去,回头再收拾你。”
说罢这厮挽着袖子大步去了……
“嘘”一声,偷偷围观的晋军,低笑四散。
只剩下陈景与晴岚夫妇二人,在风中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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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与赵樽的战争,闹得如火如荼。再加上小公爷横插一脚,誓护表妹,要与赵樽干到底,更加激化了矛盾,搞得二人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纵是陈景、晴岚、郑二宝与丙一这些人费尽口舌,轮着番儿的劝,也劝不住。
晚饭的时候,整个营房静悄悄的。
换了往常闹别扭,挨不住一个时辰,两个人不管是吵是闹还是笑,总归又会腻在一起。
可这回,赵樽门都没有出,更是没有找她的打算。
月毓心里愉快,为赵樽煮茶斟酒,更是殷勤。
听说那娘们儿一直在赵樽屋里,夏初七更是气极攻心,径直跑到火房去,抱了一个大酒坛回来,生着闷气,撒着酒疯,拿筷子把酒坛敲得“砰砰”作响。
“这都什么酒?醉不倒人的,也叫酒吗?”
“滚犊子吧!贱人!矫情的贱人!”
元小公爷叹着气进去的时候,一只碗直直朝他飞来。若非他闪得快,差点儿就砸中了他的脑袋。
吁一声,他把碗倒扣在桌上,撑着双手,低下头。
“表妹,你与天禄玩真的呢?”
夏初七咬着牙,红着眼,冷冷瞟他,“滚!”
“哟,连我都恨上了?”元小公爷不仅没滚,反倒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嘻嘻一笑,“若不然,你看这样可成?反正我未婚,你未嫁,我俩索性在一块过咱的小日子,男欢女爱,气死丫的……”
哼哼一声,夏初七又好气又好笑,嘴角抽搐一下。
“滚不滚?”
“不滚!”元祐丹凤眼微眯,狭长而风流,一句话更是说得涟漪无比,“你想借酒消愁还不简单?这样吧,我们换一个更有意思的地方去喝。”
“换地方喝?”夏初七撑着额头想了想,突然酸楚的捂住脸蛋儿,带着哭腔道,“不去了,赵十九不会允许我出营的……他不会允许的。”
元小公爷“嗤”一声,“你当他现在还管你呢?”
夏初七一愣,突地抬头,怔怔看他,一脸苦涩,“是啊,他现在才不管我,他现在才不管我呢……赵十九你个混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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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天抢地的骂声里,元祐与夏初七一前一后出了屋子。两个人谁也没有招呼,更没带侍卫,各骑一匹马往营房的正门走去。
这时候,天已经入夜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郑二宝返回屋子,心急如焚。
“爷,王妃这般出去,会有危险的……”
赵樽烁烁的黑眸,闪着幽暗的光芒。
他一动不动,手指拎着一颗黑子,啪地落下。
“让她去,不管她。”
“唉!老奴这是……”郑二宝耷拉着头,“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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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晚上基本没有吃东西,出了营房策马一奔,肚子便被颠簸得抗议起来,“咕噜噜”的响。元小公爷似笑非笑地瞥她,她半眯着一双醉眼,摸摸扁扁的肚子,哼哼。
“笑什么,没见过人肚子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