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纬秋:“……”
“闭嘴。”洛纬秋把头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吐出两个字。
魏寒啧了一声,伸出爪子掀开被子就想把洛纬秋从被窝里拽出来,其姿态仿佛是在对付不想起床上学的小学生。
谁知魏寒的手指刚刚碰到洛纬秋手腕,半天也不动弹一下的洛纬秋却嗖地一下把手缩了回去,好像魏寒的手上装着个电门。
“别!碰!我!”
“嘿,你这人!”
就算是魏寒,也不得不生气了。
“我管你呢?!”
魏寒气呼呼地出门,气呼呼地来到食堂,咬牙切齿地对面食窗口的大师傅说:“师傅!来十五个包子!”
大师傅觑着他的脸色,仿佛他不是来打饭,而是来寻仇,忙不迭地给他装了一兜子热包子。
魏寒就独自在食堂找了一个座位,他张着血盆大口,两口一个包子,仿佛每一口都咬在洛纬秋身上。吃完后擦擦手,心中的气也消下去大半,然而他并不想回寝室继续触洛纬秋的霉头,于是乎干脆去图书馆上自习了。
这可是破天荒了。毕竟魏寒入学一年多了,除了开学军训之初学校组织新生参观图书馆之后,就再没踏足于此。
然而这好巧不巧的,刚进门就撞上了金澜。
“哟,”魏寒立刻立正站好,“学长你也在啊。”
金澜抬头,认出了魏寒,于是立刻把他拉到图书馆无人的角落,然后微笑着低声说:“嗯,最近没什么事,就来这边整理点资料。”
“哦哦。”
“哎,小洛呢?”金澜推了推眼镜,“你们不是总是‘出双入对’的嘛。”
“哎哟我去,”也许是中午包子吃多了,魏寒的脸立刻皱得像包子褶,“学长你别埋汰我啊,谁要跟他出双入对啊,还不够闹心的。”
“别在意,我开个玩笑。”金澜宽和地说。
“哎他要能出个门也是好事,别提了,他现在猫在寝室里就是不出来。”魏寒快言快语,几句话就把亲室友卖了:“别说出门了,他连床都不下!”
“生病了?还是心情不好?”
“呃……”魏寒一时卡住了。
该说实话吗?
“因为游戏中跟人pk输了”……?
啧啧,怎么听起来这么中二呢?不过洛纬秋也确实像个小孩儿。
但,一个20出头的人因为这个就伤心得出不了门,在不了解个中曲折的外人看来,怕是有什么大病。
罢了罢了,还是帮他遮掩一下吧。
于是,魏寒帮洛纬秋选了一个不那么“小孩儿”的“成人”式借口。
他煞有介事:“啊,那什么,他失恋了。”
“……真的?”这个原因的确出乎金澜的意料之外。
“比珍珠都真。”魏寒绘声绘色,几句话之间就编织了一个苦恋白月光多年却惨遭抛弃的苦情故事。
如果洛纬秋本人在场,估计都忍不住给魏寒鼓掌,然后把丫直接打包寄到知音杂志编辑部,建议他直接做主编。
说者胡诌,听者有心。
这个苦恋白月光的戏码跟金澜本人的经历有点像,于是他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共情了起来,最后还产生了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原来是这样啊,”金澜认真地说,“感情的事,也没办法,外人也不好劝。而且,想必这个时候他这个时候也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总之……你不要太担心了。有你这样的好朋友陪在他身边,我想他会很快振作起来的。”
“学长!”魏寒热泪盈眶,仿佛一个煞费苦心却不被孩子理解的家长终于找到了知己,他紧紧握住了金澜的手:“你懂我!”
其实,魏寒刚出门,洛纬秋就自己坐起来了。他昨天受了风,今天果不其然发起了烧,浑身上下都热得发烫,但他并不想让魏寒为他担心,只能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方法,尽早让他出门。
如果让魏寒知道他发了烧,搞不好还会耽搁了他下午的课。
至于洛纬秋自己的课,翘了就翘了,他不是很在意。
洛纬秋挣扎着起了床,拉开两人平时放药的抽屉,迷迷糊糊地翻出一盒大概是感冒药的东西,看也不看就吞了几粒,然后灌了自己半壶热水,再一个转身倒在床上,继续埋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洛纬秋再次醒来时,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大半。
还好洛纬秋身体素质还可以,这波发烧竟硬生生地扛过去了。
他换下了汗湿的衣服,然后起床洗了把脸,正好赶上了魏寒下课回寝室。
“快来,给你带了盖浇饭,咖喱味儿的!”经过一下午的时间以及金澜在图书馆的几句“开导”,魏寒已将两人中午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他决心听取学长的建议,对洛纬秋再耐心一些。
“唔,”洛纬秋挠挠头,别过脸,语气略显僵硬:“嗯,我中午不该对你发火。”
“哎呀,”魏寒摆摆手,一脸热情:“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