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金澜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感觉周身一直很温暖,只是因为被人抱了一夜,睡姿别扭,因此有些腰酸,他轻轻侧了侧身,想换一个着力点,却不知碰到了什么,身后的洛纬秋在睡梦中发出一声闷哼。
(略)
过了十几分钟,洛纬秋终于醒来,当即发现怎么自己脱着裤子,还蹭得到处都是。而金澜阖着眼睛,看上去还在睡,对一切都不知情。
洛纬秋没有疑心金澜做了什么,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没忍住,脱了裤子自己解决了。他红着脸又拿来纸巾,将金澜身上擦干净,再次撤下床单,打算趁所有人都没起床时消灭证据。
然而这次刚一出门,又碰上了早起正在洗漱的秦岁安。她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看着洛纬秋一脸心虚地抱着床单。
她大为震惊,还以为自己掉入什么时空陷阱的无限循环中——怎么每天早上都能遇到来洗床单的洛纬秋?
第97章 我的金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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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澜养病期间,秦岁安与洛纬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只是秦岁安依旧不能习惯吃饭时他给金澜一勺一勺喂饭。而洛纬秋在这件事上也是毫不让步,每次秦岁安试图对他们指指点点时,他就面无表情地说:“不习惯的话还是看得少了,以后多看几次就好了。”
秦岁安难得地说不出话,差点内伤。金澜在一旁不言不语,心里却对看不成秦岁安这时的脸色而倍感遗憾。
但秦岁安哪里能轻易让金澜置身事外,每次挨怼都要扯过他,垂首作泫然欲泣状:“姓金的!你就这么让他欺负我?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金澜硬着头皮:“说实话,还真是他先认识我的……”
洛纬秋冷哼一声,先把人拽到身后,像护食的老母鸡:“不管谁先来的,反正现在学长是我的了。”
金澜头都大了:“你们都把戏收一收好么……”
而对于三人之外的新成员,小银杏才来了几天,就比原来胖了一圈。但能吃能睡并不是银杏最大的优点,最难能可贵的是它极其护主,且极其看不惯洛纬秋。就洛纬秋的亲身体会来说,这小混蛋咬人也比原来更疼了。
人与人讲究个投缘,人与猫未尝不是。也许因为不准他上床争宠还弹它屁股,一来二去银杏便记恨上洛纬秋了。吃饱喝足后,它总是只露出半个脸,躲在暗处观察四周,每当见到洛纬秋窝在房间里对金澜搂搂抱抱甚至还试图亲热一番,它便会像只小老虎一样甩着尾巴急吼吼奔来,一头撞在洛纬秋腰上,然后四爪并用,对着洛纬秋胳膊就是一通撕咬。
有那么一两次,洛纬秋差点闪到腰。
……都怪金澜说什么“不能耽误孩子学习”,让洛纬秋给它放《动物世界》。洛纬秋决定以后只给银杏看《猫和老鼠》,让它学习一下猫外有天,做猫不可太猖狂。
而在金澜面前,银杏又变成了一只温顺乖巧讨喜的小猫咪。金澜疼它,找来一些旧毛线缠成团,拿给它玩。银杏从来不自己玩,它通人性,知道金澜躺在床上难免无聊寂寞,便回回叼着线团上床,将线团放在金澜手心里,缠着金澜陪它玩。金澜将线团轻轻推开,它再用肉垫拨回来;玩累了,就四爪朝天地躺在金澜臂弯内呼呼大睡,这幅场景堪称父慈子孝。
唯独在一旁铲猫砂的洛纬秋形单影只,看着颇为心酸。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发誓,等这小子再长大点就择一黄道吉日带它去绝育,以报今日之仇。
“学长,它挠我。”其实洛纬秋不是没有告过状,试图让金澜替自己主持公道。
“它还是个小猫,还不懂事嘛。”金澜仍旧一脸慈爱,银杏在他怀里呼噜呼噜,还伸着粉色肉垫踩奶。
“不能挠人哦,知不知道?”金澜轻轻捏了下小猫爪子。
“喵——”银杏绵软又娇气地叫了一声。
“你看,它说它知道了。”金澜抬头,脸上有笑意。
洛纬秋:“……”它知道个屁。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岁安对此点评道:“太惯着了,哎,还好金澜没法生,不然肯定溺爱孩子。”
而洛纬秋听着她这话,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一个人默默脸红了。
小混蛋一时半会转不了性,金澜的溺爱也成定局,洛纬秋只能另辟蹊径,斥巨资买了一个多层豪华猫抓板放在客厅,诱银杏前去玩耍,趁它不注意的间隙,才能亲两口金澜。
三人一猫,日子这样过着,谈不上热闹但也不寂寞。短短数日,洛纬秋差点就以为这是一辈子了。
可惜时光不是一成不变。
也幸好,时光不是一成不变。
金澜的眼睛在做过几次注射后有了很大改善,先是感光度开始变化,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光线变化,而后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
当金澜告诉洛纬秋视力的起色后,洛纬秋当即带他去医院做了一次复查。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金澜治疗效果很不错,照这样下去,受损的视力应该可以慢慢恢复如初。
“太好了,学长,真是太好了。”在从医院出来,回家的路上,洛纬秋这样对坐在后座上的金澜说。他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他太开心了,他的学长要康复了!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将脚下车子蹬得飞快。
“好了,好了,骑慢点。”金澜也很高兴,但他镇静惯了,到了这时候也不露于色。只不过路过的风知他心中畅快,帮他将双颊染上薄红。
金澜坐在后座,双手扶着洛纬秋的腰,在风中,在阳光下,他微微抬起头睁开眼,虚空之中是跃动的光斑和边缘模糊的光晕,这令他想起无意中翻阅过的乐谱,那上面的音符也像这样上下起落。他不通乐理,只觉得天地间有风和光,足以奏出一曲畅快的歌。
金澜的兴奋并没有维持太久,毕竟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情况不算严重,视力受损只是暂时的,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或只要不算特别倒霉,总能一天天逐渐恢复。他需要治疗的过程,而痊愈算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他懂的。而洛纬秋直到晚上还开心得像个小孩,他把小猫关在客厅,自己却隔一会儿就要来骚扰金澜,搂着他,非要金澜睁眼看看他,问金澜眼中的他有没有比十分钟前更清晰一点。
一开始,金澜不想让他失望,便哄他,说有有有你最清晰了。
洛纬秋哪有那么好骗,不依不饶地让金澜详细描述一下他。
“详细描述,你……?”金澜被洛纬秋搂得喘不过来气,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在一片模糊中凭记忆想象着这个与自己相隔不到咫尺的人:“嗯,黑头发,高鼻梁,很帅……”
“学长,你敷衍我。”
“……没有……好吧,你别闹了,哪能恢复得这么快,要有过程的嘛。”
洛纬秋不言不语,他轻轻抚过金澜鬓角,万分柔情地一一吻上去,在途径眉目时,嘴唇停留摩挲片刻,像对待珍视的宝物。
“嗯?”他不说话,金澜难免不安,怕他失望,怕他伤心,更怕他不理自己。
洛纬秋依旧不吭声,却突然埋首下去,舌头挑开金澜唇瓣,长驱直入与金澜的舌尖相勾连。没有掠夺与侵略的意味,一切动作都比往日在床上时放缓许多,两片舌缠绵着温存着。洛纬秋舔得入迷入痴,金澜亦情不自禁,随着他的节奏献祭自我,然后唯有坐以待毙,等待自己于情意中绽放。
就算盛开过后立刻萎谢,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