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渃不由得一愣,直接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顾清黎心中一惊,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抚:“娘亲不愿意去就算了,我也不出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云婉渃却是摇了摇头,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握着顾清黎的
手站了起来:“娘亲陪你一起。”
顾清黎不由得心中一颤:“娘亲……”
云婉渃分明是惶恐到极点的,此时脸色苍白,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可是她却依旧坚持着要陪在她的身边。
“娘亲知道自己生病了,为了你,娘亲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顾清黎心中一酸,随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娘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得知云婉渃也要随着顾清黎一起出门,云老太爷也顾不上毒打儿子了,甚至于表现得比云婉渃还要紧张。
“清黎,能行吗?”
之前刚来到云家,云婉渃都能因为环境陌生而发病,今日却直接出去,接触到那么多人,万一一个承受不住,这几天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顾清黎却觉得云婉渃能勇敢的迈出这一步,极为难得,哪怕最后会受不了外界的刺激,而再次发病,也比打击她的积极性来的要强。
“爷爷和舅舅就放心吧,我会好好护着娘亲的。”
“也好。”
更换了衣服,顾清黎穿上了一身男装。
云婉渃看到顾清黎易容之后颇为陌生的模样,不由得阵阵惊奇。
云靖和云老太爷也看呆了,若非亲眼所见,他们也很难将顾清黎和青礼这两个身份联合在一起,实在是这样貌上差别太大了,难怪这么久了,没人怀疑这
两个身份之间的联系。
顾清黎得意一笑,拉着自家娘亲便直接上了马车。
云靖放心不下,直接骑马跟随,连借口都想好了,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带着自家长姐前去千金堂寻医问药。
街道之上人声嘈杂,似乎比以往还要热闹一些。
云婉渃听着外界的声响,紧张的握着顾清黎的手,手心一片汗湿,不过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病的迹象。
顾清黎悄悄的松了口气,正想要说两句话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就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中,传来几个熟悉的字眼。
“你们听说了吗?那孟氏根本就不是畏罪自尽,而是被她的女儿顾欢宜给杀掉的?”
“这不可能吧?若真是如此,皇上怎么可能不处置呢?”
“怎么不可能,我听姑姑家的二舅姥爷的侄子说,当初在长公主的别院,顾欢宜就指责自己的生母是邪佞,还被孟氏一剑刺伤了肩膀,两人之间早就没什么母女情分了。”
“即便是没有情分,也有血缘在吧,顾欢宜对孟氏动手,那不是弑母吗?”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这深宅大院之中的事情,着实是骇人听闻。”
“若真是如此,那顾欢宜也该被千刀万剐才是。”
云婉渃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愣愣的开口:“孟氏……”
顾清黎心中一紧:
“娘娘亲记得这人吗”
“我记得,她曾经要害死你,如今死了,是罪有应得,清黎别怕,娘亲会保护你。”云婉渃一边说着,一边将顾清黎护在怀中。
顾清黎安抚地拍了拍云婉渃的手背:“娘亲放心,那个人已经死了,再也不会伤害到我了。”
云婉渃愣愣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不知道是在回忆什么。
此时的慈心堂内,丁掌柜和齐大夫蹲在椅子上,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吸着凉气儿。
“嘶……齐大夫,你的医术是不是彻底不行了,你熬的那凉茶也不败火呀,这嘴上的泡怎么就下不去呢?”
齐大夫直接翻了个白眼:“我那凉茶熬得再好,也顶不住你一天磕两斤瓜子儿啊!”
丁掌柜理亏的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桌案上小山一般的瓜子皮儿打包扔进了一旁盛放垃圾的桶里。
“这不是无聊嘛,更何况我这无聊只是嗑瓜子儿,有些人无聊……”
丁掌柜和齐大夫直直地朝坐在窗口边的柳拂衣望了过去。
有些人无聊的都快长蘑菇了。
就比如他们最为敬爱的楼主!
丁掌柜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当初他们的楼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知道引得多少男男女女为之哐哐撞大墙。
如今倒好,没事儿
就往对面的千金堂里看,那眼巴巴的模样,让追着楼主跑的男女们看到了,不知道该是多么的痛心疾首。
“楼主,实在不行的话,您就往燕王府里去瞧瞧?”
柳拂衣转过头来,妖孽般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薄凉的寒意:“你说本尊和楚君晏相比,究竟差在了何处?”
丁掌柜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总觉得这是个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