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把消息压制了下来,除了值得信任的几人,旁的无人知晓。”
“那就好,那这社日庆典呢,还如约进行吗?”
“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会如约举行的,不过为了父皇的安危,这一次的大典会由我来主持。”
顾清黎生着病,反应的有些迟钝,想了一会儿,才骤然觉出这话有些不对劲。
“等等,由你来主持?那太子了?”
社日庆典对大安朝而言可是极为重要的,和年尾的祭祀前后呼应。
年尾的祭祀是对一整年的总结,这社日庆典,便是对新一年的期盼。
若是皇上不能出席,也理应由太
子出面。
楚君晏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与她十指紧扣。
“阿黎,太子很快就不是太子了。”
顾清黎目光一颤,忍不住抬眸看过去:“父皇告诉你的?”
“为了更好的平息这场风波,我向父皇要了先斩后奏之权,父皇把他的私印交给我了。”
顾清黎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
“你……你都想好了?”
楚君晏低头,神色郑重地亲吻在了顾清黎的眉心处。
“阿黎,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和父皇开诚布公的聊了一下,他已经知晓了我的心意,而且也答应了下来,你不用担忧,不管我变成什么样的身份,想要守着你的心,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顾清黎目光一颤,心中点点暖意闪过:“你若登基为帝,可拥有后宫佳丽三千,如今为了我这一朵花,便放弃了一片花海,不会后悔?”
“花不花海的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句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足矣。”
顾清黎了出一抹笑容:“这话我可记住了,你既然答应了我,那么就不能后悔,不然我不仅要把你扎成刺猬,还要下药,把你毒成个傻子!反正你这个木头那么笨,对
你下药你也不知道。”
楚君晏听到这话,不仅没有生气,眼底反倒是闪过浓浓的喜悦。
“阿黎,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你心里对我,也是在意至极的?”
顾清黎苍白的面容多了一丝血色:“你是我相公,我当然要在意了,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楚君晏满怀欣喜:“对,当然是对的,阿黎记住此刻的心情,以后就是要如此的霸道,你瞧着那些野了吧唧的花,谁若是敢对着我凑过来,你就一把药粉撒过去,把她们彻底毒死!”
顾清黎想到了那样的场面,笑意越发加深了些。
“怎么听你这个描述,我就像是那霸王花,有我在的地方,简直是寸草不生呢?”
“阿黎自然就该如此的霸气!”
顾清黎微微侧眸,将脸埋在了楚君晏的胸口:“嗯,知道了,放心吧,我这个人可会恃宠而骄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之前睡着出了一身的汗,顾清黎这会儿便觉得浑身潮乎乎的有点难受,尤其是额头的位置,还有点火辣辣的疼。
她不由得再次在楚君晏的衣服上蹭了蹭。
“你看看我额头上有东西吗?我怎么感觉……”
顾清黎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坐直了身子
,目光扫过楚君晏胸口的时候,所有的话刹那间哽在了喉咙口。
等等,楚君晏这衣服上什么时候晕染了一片紫色?
好像刚刚还没有吧?
楚君晏察觉她身体僵硬,还以为是那蛊毒再次发作,连忙垂眸看去:“阿黎,你怎么……”
于是,两人的目光共同聚集在被染上紫色的那片衣衫上。
“咳咳……阿黎,这蛊虫好像……可以让你脸上的胎记消退。”
顾清黎回过神了,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上一抹,。
完了、完了、完了!
她之前一口气服用的药物太多太杂,体内承受不住药性,再加上大量的出汗,自然会有药力顺着汗液被排出来,而里面便能够有卸掉她脸上颜色的药材。
所以,这一夜睡醒之后,她这边就直接掉色了!
好在楚君晏没有追究,反倒给她想了个合理的借口。
“啊……是啊,我也没想到这蛊虫还能治胎记,呵呵,这挺神奇的。”
楚君晏克制住笑意,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是啊,很神奇。”
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可是顾清黎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丝忍笑,忍不住抬眸,仔细端量着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