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看出来我是谁吗?”
“你亲娘都看不出来。”不得不说,这一招真是高。
“四大美人”从成衣店而出,一路上吸睛无数,到了比武场边还有人自动自发的把视野最好的地方让出来给这几位美女看。
高台之上比武已经开始了,敦敬候府门前坐着几个人,宋衍琮看过去,方燮并不在其中。
“陛下,坐在最右边的那个人,就是上次在李相府中和臣打斗的那人。”
身形很是高大,鼻梁很高,眼神锐利,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
“打得好!”突然人群中一阵欢呼声,只听见“砰”地一声,自高台之上飞出一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呕了几口血晕厥了过去。
“还有谁!上来和我一站!”
台上剩下的那人身形消瘦,额上滴着汗,像是已经打了很久。偏生呼吸顺畅,脚下也很稳,打了这么久还能这样,真是不可小觑的角色。
突地宋衍琮脑中灵光一现,之前鹿远说过,他在李城府中和那个叫“飞”的人打了一天一夜,飞出招狠辣,最可怕的是体力异常的好,像是永远不会疲累一样。
现在台上的这人也是和飞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比武一直打到日落西山,台上那消瘦的人一路打一路赢,最终战胜了所有人成功进入敦敬候府。
“这一次,得以有幸进入敦敬候府的,便是这位来自江南的壮士——陈广成。”
“好样的!”雷鸣般的掌声中,名叫陈广成的走下台,经过宋衍琮的身边的时候,后者屏住呼吸仔细分辨了一下,疑惑更深了。
入夜
几人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三间上房,客栈里面装潢很是雅致,屋内的床铺用具也都是全新的。宋衍琮自门外进来之时,许追刚刚沐浴完,拿着干的手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宋衍琮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接过手巾轻柔的一点点把头发擦干。许追从镜子中看着他:“陛下出去干嘛了?”
“溜溜食儿,吃饱了就睡会变成猪的。”他很有童心的用手指抵着自己的鼻子往上做成了猪鼻子的样子,逗得许追“噗”地笑出了声。
头发擦的差不多了,宋衍琮让小二又抬了一桶热水过来沐浴了一下,换了身衣裳。他可不想一身女装爬上她的床,有点变态的嫌疑。
“阿追,我想要你。”宋衍琮上了床,贴着她的耳根子说道,许追脸色一红:“可是这里没有避孕的汤药.......”
“只这一次没事的,我注意一些不碍事的。”
她脸红的更厉害:“那,那你轻一些,别,别让人听见了。”
宋衍琮笑着亲了亲她的耳垂:“好,我轻些。”
月落黄沙,一晌贪欢。
天色还未亮,宋衍琮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翻身下床。门口鹿远扯下脸上的面具:“果然和陛下猜想的一样,这比武里面大有文章。臣潜入了敦敬候府内,在后院发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住着几百个人,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练武,一招一式皆是和飞,还有今日见到的陈广成无异。体力和耐力好到惊人,这,这怎么可能?”
鹿远也是习武之人,见到那场面别提多震撼了。一个两个倒是还好,这里却有好几百个人,皆是如此这般,只这几百个人的战斗力就可以抵得上五千的御林军。而且,他见到的还可能只是其中一部分。
宋衍琮思忖着,一时也觉得又荒谬又可怕。
“陛下是如何发现其中异常的?”
“在江南的时候,我曾经听一个老者说他的儿子大成子来了并州做生意之后就杳无音讯,今日比武台上胜出的那个人恰好就是从江南来的陈广成,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还有陈广成的招数和体质,像极了你曾经说的那个飞。”
“陛下睿智,那,接下来如何办?”
“我们在这里无用,先回京再说。”
鹿远刚要应声,宋衍琮一挥手:“你先不用跟着回去了,去金陵走一遭,我想我皇表叔慕容流风定是能知道其中原委。”
“臣是陛下的侍卫,怎能舍陛下独行,还不如让明泉去,我留下来保护陛下。”
宋衍琮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我的功夫还用你保护?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脚程快,不会耽误时间。再者,明泉没有功夫在身上,我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金陵。”
鹿远想了半晌,嘟囔了一句:“明泉可真没用,比脸比不上我,功夫也比不上我。算了,那我就走这一遭吧,谁让我能干呢!”
——
在客栈吃过了早饭,三人上路了。没有了鹿远,这马车行的很是稳当,不过却是比之前足足花了多一倍的时间,才慢悠悠地回到了泰陵的行宫。
休整了一天,便是守灵半月的期限,圣驾终于回到了皇宫之中。已经进了十一月,再一个多月便是年下了。后宫之中除了要忙碌过年的事宜之外,还要张罗宋绮罗的婚事。
宋绮罗虽然不再是悦宁公主,但依旧是宋衍琮的妹妹。宋衍琮下旨仍旧以公主的礼仪出嫁,一应嫁妆俱都按三倍之数添置。
婚事便定在了十一月十一,乃是个黄道吉日,两个一成双又是极好的意头。只不过这时间确实是赶了一点。亏得宋绮罗早些日子回来就开着忙活了,不然定是赶不及在十一月十一那日成婚。
按照宋衍琮的意思,绮罗虽已不是公主,但是这婚事必须要办的热闹非凡,人尽皆知才算不委屈了他这唯一的妹妹。是以成婚那日排场铺的极大,引得京城中人多年后依旧会想起,曾经悦宁公主宋绮罗是如何风光的嫁给左相莫笑染的。
席开五百桌,请遍了京城的大小官吏,文人雅士。宋绮罗一身的凤冠霞帔,从暖熙阁出发。用以盛放皇上钦赐的嫁妆的马车队蜿蜒着跟着宋绮罗的花轿后面,长的看不见尽头。
拜过天地之后,宋绮罗被人搀着回了房,想想刚才出宫之时皇兄不住嘴的叮嘱,以及说起莫笑染时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皇兄今日肯定不会轻易放莫笑染回来。
阿追说的倒是没错,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当真是复杂的很。一面要把你推出去让你幸福,一面又见不得别的男人娶了你。
果然,直到深夜,她坐的浑身酸疼之际,才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宋绮罗屏住呼吸,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有人推门进来,离得很远就能闻到那一阵浓郁的酒气。
那味道越来越近,从红色鸳鸯盖头的下头只能看见那人脚步虚浮,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突然眼前一片明亮,在她眼前的莫笑染脸颊绯红,明显喝了不少的酒,一双眼睛倒是晶晶亮的,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突然间“呵呵”地傻笑起来,整个人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