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人都撤了。”
“是。”
无视那几个面如死灰的人,特别是排头明显年轻漂亮的女佣,自觉无脸的低下了头,几个年长的人眼神像刀子似得。
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漂亮要出这个风头,七少根本不会把他们撤了。
谁不知道,严成语那就是七少心尖尖上的幼子,那是捧在手里怕化了,当着面说语少坏话,谁给你的脸!
像严家这样薪水高,主子少的工作哪有那么容易找到!都是这个自以为是狐狸精,就是九天仙女下凡,咱们七少还不定会动凡心,轮得到你吗?
回到房间,就让人请了医生过来。
拿出药箱,在棉签上抹了点酒精,将肉包抱到怀里,给他消毒。
虽然表情依旧冷厉,但动作却出奇的温柔。
严成语自动接收到“爸爸现在很生气”这样的讯息,也不敢闹,大眼上坠着泪珠要掉不掉的,时不时拿眼神揪着爸爸的脸色。
等到给儿子消毒完,严渊刚站起来,那小包子就要扑过来,严渊无法险险接住儿子。
“好好站好,别软骨头似得。”严渊脸色几度变化,忍了许久才啪一下打向儿子屁股。
啪啪啪。
“呜……哇——————”爸爸第一次打他,严成语简直不敢相信。
哭了很久,一点动静都没。睁开眼发现这次哭也没用了,爸爸根本不理自己,哭着哭着严成语就累了,这次耍可怜这招都不奏效。
“嗝。”哭的时间长,突然打了的嗝,要哭不哭的模样特别惹人怜爱。
再看爸爸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凑近严渊,站的直直的。
“知道自己错了吗?”清楚这小子打蛇上棍的能耐,严渊始终冷着脸,不给教训是不行了。
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们说你很快回来,骗子……都是骗子!”
可怜巴巴的掰着手指,数着日子,证明他们都在骗自己。
“所以你就给家里画画,还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严渊有些头疼,严成语这么小小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鬼主意,一个人快把整个严家搅翻了,这性子到底像谁?
“我痛痛,爸爸就会来!”严成语双眼晶亮晶亮的,像是汇集了漫天繁星。
这是他意识里的观念,每次他痛了,无论爸爸再忙都会过来。
这么平凡无奇的童言童语,却敲入严渊结冻的心。
为了看到自己,宁愿摔伤?
孩子的心是最真实的,真实的喜爱他,需要他。
眼神稍稍柔软了些,语气更为严厉,“下次,再摔下来,爸爸也不会来。”
“呜……”严成语委屈的撅着嘴。
这次只是几个台阶,要下次为了见到自己从上面直接摔下来?严渊一阵心悸,沉下的脸色差点要让严成语再嚎哭起来。
一旁的顺叔刚处理完佣人,将医生带进来就看到这对父子的互动,见严渊脸上是想教训又不舍得,只能自己憋死的郁闷。
这么鲜活的七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
在严家这样的地方,孩子不允许天真,天真就意味着死亡。
但现在,只要语少在,七少就有喜怒哀乐,顺叔看在眼里,有些酸涩也高兴。
语少,大约就像五少说的那样生来就是讨债的,是七少的讨债鬼。
自那以后,七少不论去谈生意,还是处理家族事务,身边都跟着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就是严成语,在七少身边他乖巧的很,不闹不哭的,只拿着一双小狗一样的眼神盯着七少。
看的其他大佬一阵嗤笑,严渊你他妈又当爹又当妈,是拖了个拖油瓶出来吧。
终于,在严渊以击垮严家老大最后一处产业为要挟,总算得到严家老大松口,将严成周送回来。
这时候,七少的称呼已经成为过去式,才二十出头的严渊渐渐被尊称七爷。
接到严成周,一路上久未见面的父子两没说几句话,气氛冰冷,让顺叔看的心惊肉跳。
七爷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语少能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缠着七爷,父子感情自然没的说。但周少不一样啊,那么多年也没见过几次,还次次都不欢而散,这会儿父子两就像敌人似得,看着哪里像父子?
气氛紧绷的才回到家,刚一下车,七爷太阳穴青筋一跳。
只见原本种满竹子的中庭,被铲平了,而那些郁郁葱葱的竹子被一捆捆放在远处地上格外可怜,一个个工人正在搬一株株桃树,忙的不亦乐乎。
七爷面罩寒霜,顺叔暗道一声糟糕。
这可如何是好?
这片竹林是七爷的心头好,就是之前丁家族长来了都没让进去,这会儿全部被连根拔起了。
顺叔硬着头皮叫来一个佣人,问了来龙去脉才知道原因,找到语少就把语少抱了过来。
这会儿的严成语还相当调皮,就算七爷日益威重,也没怕过。
反而一把扑了过去,脆生生道,“爸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