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和大少拖不了关系,大少,不是顺叔不帮你,这种事就是想瞒着七爷也没用,当情报网是摆着当装饰品吗?
见七爷铁青着脸出门,顺叔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
就是不用想也知道,七爷这回是气狠了。
好不容易秋假回来,上周还特地把麻烦的单子处理好,七爷这会儿可不就是等着大少回家,父子两能多点相处机会。
大少倒好,一回来就生怕七爷太闲了,又闹腾上了。
严成周这会儿也在气头上,对面的位置上坐着审问他的警察,但无论对方说什么,他一句不发。
什么蓄意谋杀?他什么时候要杀那个小杂种,就算想做掉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这简直是侮辱他智商,还有什么聚众赌博、破坏国家公物……他感觉到来自宇宙的大恶意。
到底哪个王八蛋这么陷害他!
而他对面的审讯员态度越发严厉,这个小混混太不合作了,“如果你再不合作,那么就先进禁闭室吧!”
严成周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角。
“小子,你还不知道吧,进了这屋子的,非暴力不合作的刺头吃的警棍不少,也想尝尝是吧?”对付这样的嫌疑犯,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吐出来。
只要表面上看不出伤害,谁会注意到过程?
“我就是不合作又怎样?”严成周也被问出了火气,猛然站了起来,趁着对面人不防备,一把抓住领口将人拎到自己面前,“我他妈的弦把你打得爹娘不认识!”
咔啦、
门被打开,审讯员暴怒的表情在看到进来的人,变成了疑惑,“局、局长,您怎么来了?”
只见一个中年人略带讨好的对极为俊美的青年道:“七爷,这边请,只是正常的程序,很快大少就能离——嗌?”
后面的话在看到里面剑拔弩张的场面时,一时接不下去。
七爷进门就看到自己不着调的儿子,拎着人领口似乎准备下一刻就干架,冲突的气息好似要引爆整个房间,目光更冷。
当严成周看到七爷,一瞬间什么羞耻、难堪、不安都涌到了一块去,暴躁道:“他妈的————”
重重推开那审讯员,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要问什么快点问!”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句。
半小时后,在许多还枯坐在那儿的共犯眼睁睁看着严成周大摇大摆出了警局。
七爷径自走在前面,一句没说,但黑沉的脸色很容易看出他的低气压。
“我没想蓄意杀那个小杂……小朋友。”严成周摸了摸鼻子,不情不愿的解释了一句。对七爷的阴影是从小到大的,平时坏事没少干,还专挑刺激七爷的干。
可真惹火了父亲,他还是会有些害怕。
也许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七爷的怒火,“你的出息就是跟着一群下三滥鬼混?找着无辜的人发泄?”
“我本来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这么没教养没出息还不是因为我没娘!无辜?他妈的都闹上门了还不许我回敬,我这个儿子还没外人重要?”
七爷面色铁青,一提到丁嘉,竟是无法再训斥儿子一句。
人死为大,对逝去的妻子,七爷亏欠了那么多年,而这些亏欠在儿子一次次的提醒下,成了他拿严成周没办法的源头。
在看到儿子那透着叛逆和倔强的目光时,化成了无奈和心痛。
也许是觉得自己少又的胜利了,严成周也不随着七爷离开,反而转身。
“去哪里。”
“回家——”严成周转头,满含嘲讽,“当然不是那个桃园。”
桃园,那是你和严成语的地方,我嫌脏!
过了好一会,见大少完全没回来的迹象,顺叔看着七爷在夜幕中依旧纹风不动的背影,有些酸涩。
“七爷,要让人带大少回去吗?”
“随他。”传来七爷低沉的声音,“派严三远着保护他。”
“是。”
……
夜露更重,一片乌云遮住了那轮毛茸茸的婉约,天空如同黑色幕布般,一眼望去是万物俱籁的死寂。
七爷站在窗口,不知在想什么,只能透过微弱的光线勾勒出苍劲的背影。
黎语半夜醒来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隐隐的觉得似乎萦绕着淡淡的伤感。
黎语摇了摇头,七爷怎么可能会伤心,这样的词用在这个男人身上简直是侮辱。
“醒了?”黑暗中,七爷的声音突然想起。
黎语差点踏空,本来对自己不小心睡着就很不好意思,那声音来的突然,好半会才稳住身体。
“我……不小心睡着了。”他想着怎么开口告辞,这个点是凌晨,好像说再见很没礼貌,但继续待在这儿也很没礼貌啊!
七爷只是让他来换身衣服,不是来这里住!本来是打算半夜偷偷溜出去,然后再回去打电话给七爷道谢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