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绿脸色不对,卢小惠关切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夏绿把手机给她看,“不知道是谁,发这种图片给我。”
卢小惠接过去看看,一开始也吓一跳,慢慢又看了一会儿,才道:“这好像是哪个恐怖电影里的截图,这么血腥的画面,像是德州电锯杀人狂。”
袁莹也把头凑过来看看,附和,“好像是的,那电影我看过,恶心死人了。绿绿,不要理会,有些人就是这么无聊的,专门发些吓人的图片来吓唬你,删掉就行。”
给两个室友几句话一劝解,夏绿自己也觉得无所谓了,把信息删掉也就完事。
几天后的某个夜晚,夏绿在宿舍里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手机响,以为这个时间打来电话的必是丁潜无疑,也没细看来电显示就点开。
“喂,阿潜,什么事?”夏绿睡眼惺忪,打了个呵欠。
电话里没有声音,夏绿有些疑惑,又道:“阿潜,怎么不说话?”
电话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夏绿顿时紧张起来,把手机放下来看看,见来电显示不是丁潜,赶紧挂断了,记下号码。
上网一查,号码很普通,而且就是雁京本地的,这让夏绿有些疑惑,结合前几天的无声电话和血腥图片,她觉得有人在刻意骚扰她。
得尽快把这件事跟丁潜说一下,夏绿心里打定了主意,躺下继续睡觉。不知怎么,过了很久她都没能再睡着,脑海里不断出现那张血腥图片里的画面,像一道魔咒,缠绕着她。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夏绿就打电话给丁潜,约他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我约了客户,晚上接你去。”丁潜每天的日程表都拍得满满的。夏绿知道他忙,并不为难他,同意了。
晚上丁潜开车来接夏绿的时候,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夏绿的眼圈是黑的,整个人无精打采。
“出什么事了,宝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丁潜关切地捧着夏绿的脸问。夏绿怕影响他开车,没有立刻告诉他,只是道:“我们先去吃饭吧,回家了再说。”
回到家里,在夏绿房间里,夏绿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给丁潜听,可惜她没有留下那张图片,无法让丁潜直观感觉她的恐惧。
丁潜听了她的叙述,也是不得要领,问她:“是谁恶作剧,你想过没有?”夏绿摇头,“我上网查了那个手机号,就是个很普通的号码。”
“如果对方存心想骚扰你,手机号查不出什么的,你再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跟人结怨,或者说,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夏绿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没有,我怎么会跟人结怨。前段时间倒是老有记者到学校去找我,说想采访我,但我都给推了,他们也没再纠缠,这段时间记者们已经不来了。”
丁潜想了想,忽然问:“你们学校有男生追你吗?”
“没有啊,他们都知道我有男朋友。”夏绿否认有男生对她有想法,其实她心里有点怀疑乔落,但是当着丁潜的面又不好说。
丁潜道:“行,把那个骚扰电话的号码告诉我,我想办法找人查查。”
看到夏绿严重睡眠不足的脸,丁潜心疼道:“你这孩子,为什么小小年纪心事这么重,多大点事情,你就整夜睡不着?”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慌慌的,总感觉会有事发生。”夏绿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几个骚扰电话就会令她寝食难安。
丁潜道:“那这几天你回家来住吧,睡我房里,我陪着你。”夏绿点了点头,有他在身边陪伴,她应该不会那么恐惧。
说也奇怪,此后的几天,夏绿并没有再接到骚扰电话和短信,但是她依然没有搬回学校住,怕回去以后还会做噩梦,住在丁家,不但有安全感,还能随时跟他打听对这个号码的调查结果。
对那个号码主人的追查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是收效甚微,市面上用别人身份证办手机号的人太多了。丁潜找了公安局的朋友帮忙,结果发现给夏绿打骚扰电话的手机号属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而给夏绿发血腥图片的则又是另一个人的手机。
警方先调查那个打骚扰电话的男人身份,发现对方是个工程师,社会关系跟夏绿没有任何重叠交错,而且在单位里也没有不良记录,为了保险起见,警方上门找他询问。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呢?58
☆、第59章
工程师很诧异,否认自己认识夏绿,但是看到通话记录上确实是自己号码,又解释不清楚,警方让他回忆,他好不容易想起来,那天他和朋友外出吃饭,在餐厅里,有个不认识的女孩曾向他借过手机。
工程师回忆道:“她说她手机丢了,想给朋友打个电话来接她,我看她是老外,想着怎么着也不能给外国友人留下中国人小气的印象,就把电话借给她打,但是她打给谁、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警方又去调查发骚扰信息的人,那是个十六七岁的中学女生,据她回忆,有一次,她在地铁上借手机给一个外国女孩用过。
“那个女孩说,她手机丢了,想借我的手机发短信给朋友,让朋友在地铁站接她,我见她又漂亮又和气,就没多想,把手机给她用了,她发了信息后就把手机还给我。”女孩想象不出,短短五分钟而已,对方除了发信息,还能用她手机做什么。
几乎差不多的说辞,警察朋友给丁潜看笔录的时候,提醒他,很明显这个外国女孩是认识夏绿的,而且非常谨慎,根本没法追查她身份,但她的底细,夏绿那里应该有线索。
丁潜陷入沉思,想起当初在南京和三嫂苏乐吟的对话,心底隐隐有所怀疑,难道是夏绿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艾丽莎,她到中国来作怪了?
照理说不会,她一直远在美国,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雁京来骚扰夏绿?她对夏绿有那么大的仇恨吗?照苏乐吟的描述,艾丽莎更恨她爸爸格林教授才对。
转念一想,如果,她是想通过骚扰夏绿来引自己现身,那就比较说得通了。那时候她能为了向格林教授要钱跑到非洲去,现在会找到雁京来也不足为奇。
尽管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丁潜却没有立刻告诉夏绿,只因他觉得,就算他能用钱打发艾丽莎,但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夏绿的心理困扰,她也不可能获得心灵上的安宁,很可能永远也走不出那个阴影。
回到家里,不见夏绿,丁潜打手机也没人接,有点紧张,去问琴姨。
“绿绿没在她自己房里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见她出去,她应该在家里吧。”琴姨一直在厨房准备晚饭,没留神夏绿进出。
丁家别墅一共三层,丁兆宁夫妇住一楼,二楼是小儿子丁潜和夏绿,三楼则是长子丁志国一家。
房间很多,有起居室有卧室有书房,还有女士们的衣帽间,丁潜挨着房间找,终于在家里一楼的健身房找到了夏绿。
这个健身房是为了方便家里人锻炼身体而专门建的,房间很大,器材种类也很丰富,丁潜每天早晚都会在这里锻炼一小时。
“你怎么不把手机随身带着,害我瞎担心。”丁潜见夏绿坐在器材上练臂力,走近她。夏绿站起来,擦擦汗,“我就在家里,又没走远,怕什么。”
丁潜看着她平坦的腰腹,伸手摸摸,打趣道:“这么卖力,是想练出线条来?”夏绿不说话,休息片刻又去坐仰卧起坐。
看到丁潜跟过来,夏绿忽道:“阿潜,不如你教我擒拿格斗,我也不会玩枪,你教我。”丁潜讶异地笑,“你学这些干嘛,想当杀手吗?”
“我只是想学点防身术,遇到危险能自救。”夏绿看着他。
丁潜摇头,“就算你枪法练得比我还好,又有什么用,法律不允许公民非法持`枪。”“我们美国就可以持枪。”夏绿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