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欢无辜地收回了自己放在他轮椅上的手:“皇上把这件事交给了我们两个人。”
“我们可以分开查。”
“十三找到管家之后,会带到摘星院。”
“……”
“而且,梁邱生的尸体现在也在里面。”
韩越认命地进了摘星院。
摘星院的人看见韩越一脸阴沉的从门外进来,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家大人招摇撞骗这么久,终于被撞破,以至于御史台要来查封摘星院了。
梁邱生的尸体被放在了后院。
顾知欢看见尸体,难得收敛了戏谑的神色。
谁也没有想到,昨天还说要给韩越投拜帖的人就这么没了。
两人上下检查了梁邱生的尸体。
死因和仵作说得相差无几,是被人用重物击中了后脑勺后,缠住脖颈窒息而亡。
“韩大人可有什么想法?”顾知欢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韩越略显警惕地看着她:“我以为摘星院能算出来凶手。”
顾知欢沉默了一下:“我昨天碰见梁邱生的时候,帮他算过。”
韩越有些惊讶。
顾知欢说:“他明年会中状元。”
韩越无声地看向梁邱生的尸体,仿佛在质疑顾知欢的胡说八道。
顾知欢却是近乎冷漠地开了口:“韩大人,没有人的命运是一眼能看到头的。既定的命运,是可以被更改的,不然不会有逆天改命这个词了。”
韩越想要说什么,顾知欢却自顾自地讲了下去:“这件事目前为止,我有一个想不明白的地方。”
“什么?”
“昨天在司乐坊,除了我们,薛同知也去了。”
韩越几乎瞬间领悟到了顾知欢的意思:“但是不管是十三,皇上,还是楼瑛,都没有提过薛同知。”
顾知欢把韩越推到了水盆面前。
韩越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习惯了顾知欢把自己推来推去。
他迟疑地和顾知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你怀疑薛同知?”
顾知欢笑容款款:“我只相信自己。”
韩越迟疑地道:“城门应该不是凶杀现场。”
“何以见得?”
“昨夜下了雨,如果梁邱生是在城门遇害,鞋底应该会有泥渍,但他现在鞋底有尘,却不是泥垢。”
“所以昨夜我们离开之后,有人约梁邱生见面,然后杀了他,再把他的尸体挂到了城门?”
“这个可能较大。”韩越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和顾知欢心平气和地在讨论案情。
他有些愕然地住了嘴。
顾知欢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揶揄道:“韩大人,很明显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凶手在杀害梁邱生后,我们作为最后见到梁邱生的人,被推出来。”
韩越却有些迟疑:“朝中或许有我得罪的人,也有你得罪的人,但要同时针对我们的人,恐怕没有。”
顾知欢垂下眼,看着他轻笑一声:“这可说不准,毕竟我们是快成亲的人啊。”
韩越:“……”
顾知欢没有再逗他,见好就收地退了一步:“十三应该很快会把梁邱生的管家带来,就劳烦韩大人在这里等了。”
“你呢?”韩越下意识地问道。
顾知欢淡淡地道:“我去找薛同知。”
说完,顾知欢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韩越:“韩大人不必太想我。”
韩越:“……”
你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