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没有接话。
他像是根本没有听出来顾知欢的试探之意,只是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顾知欢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韩越:“梁邱生的身上,有两处明显的致命伤。一个是后脑勺,一个是脖颈。他的死因是被勒住脖子窒息而亡。通常来讲,这种行为带了几分报复和享受的意味。”
韩越的舌尖绕着酒杯舔舐了一圈。
顾知欢的手撑在了石桌上,她缓缓凑近韩越:“那一年,京都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越放下酒杯,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说不出的好看,可惜眼底的冷意如同雪山,沉重而寂寥。
“顾大人,那一年我年纪尚轻,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那韩大人记得什么?”顾知欢追问道。
韩越垂下眼眸,挡住自己眼中层层叠叠的情绪,淡淡地道:“至今,这件事依然是个悬案,没有凶手,没有目的。”
他望着自己的腿,嘴角掀起了一个不冷不淡的笑容:“韩府三百六十七条人命,没有人为它负责。”
顾知欢心头又酸又软。
韩越有一点没有说错,韩府灭门惨案的时候,他尚且年幼。
在那之前,他或许对未来有过太多的幻想和念头,然而现在只剩一个终日坐在轮椅上的御史台韩越。
顾知欢蓦地握住了韩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