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知为何被宫主知晓,连夜把那个欺负终九畴的人给杀了。
宫主放言:有对少主不敬者一律杀无赦。
是以,修罗宫上下无人敢忤逆终九畴。
而终九畴也在五年间通过自己的努力,逐渐建立起了威望。
上下无有不服。
但是,宫主说少主要养身体哪也不能去,修罗宫上下全都支持宫主的决定。
即便有苏仑里应外和,终九畴也无计可施。
刘一手高高举起指间银针,狠狠扎在终九畴的穴位上,疼得他闷哼一声质问道:“你想扎死我?”
刘一手又接着连扎几针,才道:“扎死你也就省心了。我是费了多大心血才把你从阎王那抢回来。你以为现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错!你半只脚还在阎王手心里攥着呢。宫主下这个死命令,你别不高兴。他那是为你好。这么多年宫主一直待你如亲子,将来修罗宫宫主这个位置也是要传给你的。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宫主多年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我说过要当宫主吗?”终九畴冰着一张脸。
刘一手:“你不想当就能不当?”
老头儿心想,你走个试试?
终九畴不是不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他得到少棠有难的消息后,再也无法安心静养。
“手叔,你不是一直想回境山看一看。如果这次你肯帮我,我一定带你去见药王宗宗主,倒时候你们可以切磋一切谁更厉害?”
刘一手哼了一声:“少忽悠我这个老头子。谁厉害不是已经在你这儿分出胜负了?你都千里迢迢跑去给人家当关门弟子了,我这个老头子天天求着你你都不肯学医,你说我去那干什么?烧山吗?”
提起这个就觉得是自己的隐痛。
明明自己要辛苦培养的人,却变成了别人的徒弟,任谁会高兴?
终九畴知刘老头儿在这件事上小心眼,难得扭过头,看着他,哄道:“我那不是没有办法吗?为了完成任务,总要找个借口留下来。再说,也不是我非要拜师的。是人家求着我要收入门下。”
“唉!”终九畴叹口气,颇有些傲娇地劝道:“这也没办法,谁让你把我教的这么优秀。人家慧眼识珠,其实不也是变相的承认你厉害。”
“呸,丰让那只老狐狸,谁稀罕他承认?老头子就是看不惯他这副做派才离开的药王宗。不然轮得到他当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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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骨万枯
终九畴向来待刘一手如亲人,他也待自己如亲人,因而他明白只要自己再加把火候,老头儿一会准会心软,放自己出去。
他想了想,抛出他最感兴趣的话题:“境山那边的十几座山头我都翻遍了,一无所获。但是境湖还没得机会上去看看。只要你放我回去,我第一时间帮你找到你要的东西。”
“不行,与你的命比起来,那件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刘一手坚决反对。
终九畴寻思着能说动他的办法,突然心生一计:“我这病你治不好,兴许境山那边能治呢?你想呀,前些日子犯病,你没在场,药也没吃,我人却挺过来了,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提到这件事,刘一手果然来了兴趣。
“那你可还记得自己吃过何种药?你有入口辨味的本事,别说不知道。”刘一手提前堵住了他的嘴。
终九畴其实也觉得这件事奇怪。
他当时就隐隐约约觉得冉少棠一定能救自己,也不知当时哪来的信心。
后来他问过苏仑,苏仑说冉少棠弄了个大浴桶给他泡了进去,至于浴桶里放了哪些药,冉少棠不让看。
他又问冉少棠用什么法子救的自己,冉少棠却怎么也不说。
后来发生太多的事,没给他深究的机会,现在想起来,他才觉得哪时不太对劲。
他醒来后,看到她的手腕又包扎了一块药布。
那个手腕上有好几道伤口,都是为丰让解毒时取血所用。她经常如这般用块药布包着那处。
仔细想想,终九畴心中又暖又痛。
一定是冉少棠用自己的血救了自己。
可是他抬眼瞧了瞧刘一手,这事他不能跟手叔说。
刘一手见他似乎陷入沉思,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迹象,手中的银针稍稍用了点力,痛得他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思绪被拉回现实。
终九畴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不能让冉少棠有事。
冉少棠听到奇怪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机关在缓慢地推动一扇大石门,轰隆隆的巨大响声掩盖住话痨男孩子的滔滔不绝。
她最后听到男孩痛苦哀嚎了一声,有一道光照了进来。
冉少棠在那道光亮中,看到一道被拉长的影子慢慢变成一个个子瘦高的男人,那男人尖嘴猴腮,下巴如刀,眼睛迷成一条缝。
那条缝盯着冉少棠,如海沟深渊,无法抑制的寒气止不住的冒出来。
“你醒了?”深渊发出狞笑,尖利的嗓音令冉少棠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