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它是公的,她不习惯自己洗澡时,还被一双眼睛盯着看。
“滚滚滚,去你旧主那儿睡去。老子要洗澡,没空搭理你。”
冉少棠冲着窗外吼了两句,窗外传来终九趴犟嘴的嗷嗷声。
大爪子在冉少棠的咒骂声里又拍了几下窗棂,才消停下来。
冉少棠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估计它自找睡处去了,又在浴桶里泡了会儿,从里面出来,拿干净软绵的长巾擦身子,这时,窗外又响了敲窗声。
冉少棠没好气的吼道:“滚老子说了几遍了,让你滚去旧主那睡觉去,别来烦我。不然宰了你吃肉。”
“小棠,是我。”
冉少棠还没骂痛快,一个声音把她吓得立即又钻回水里。长巾也湿了。
“你你你,终九畴,你跑来做什么?”
终九畴在窗外恍惚看到一个女子的窈窕身形,他莫名心跳了几下,以为少棠在里面拘了女子胡闹,正要再仔细辨认,那影子却没有了。只听哗啦啦的水声。
终九畴心中起疑,,眉头皱成一个疙瘩,不悦地问道:“你屋内可有女人?”
他这么问话,倒叫冉少棠产生了歧义。
原来五年不见,这家伙学会了不正经,竟然跑来这里要女人?
简直不知廉耻。
无耻下流龌蹉。
冉少棠刚刚擦干身体,想要穿衣,被他惊到后,重又回到有些变凉的水中,心里要多不痛快就月有气,说出的话跟吃了火药似的带着战争贩子的味道。
“来我这儿找女人算是找算地方了。我这儿都是男人,你要吗?”
终九畴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意:“冉少棠,你太缺管教。”他就知道,她长歪了,好男风,断袖癖。
就该好好管教她一番。
他这口气,措辞,令冉少棠觉得仿佛回到五年前,处处受他钳制的日子。
自己还是适应他这副腔调,刚刚见面时的温柔,让她受不了。
她呵呵笑了两声:“小师叔,我有师父和师祖管教,你就别操心了。我正沐浴,你不请自来,这才需要管教。”
“我来是要提醒你,骨万枯先别杀。我有事要问他。”
冉少棠有些意外:“你想问什么?”
终九畴看了眼天上的月色,说道:“旧事。关于毒仙门的旧事。你晚杀他两天。还有抓来的那个高太守和其他官兵,先以客人之礼好生待着。你既想在这边做生意,就不要与官府闹僵。”
他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宗政慎不好对付,你最好把大皇子也拉进来,两边制衡,你才可得利。”
“说完了吗?”冉少棠在渐冷的水里不耐烦的问了句。
原本是洗个热水澡,最后竟变成了冷水浴,她岂能开心。
窗外没人答话,她又气呼呼问了句:“你说完了吗?人呢?吭个声。”
好一会儿,也没人搭理她。
她这才明白,原来人家这位爷悄无声息的已经走了。
哼。真是奇怪的人。
走了也不吭一声。
来时也没个声音,走时也悄无声息的,真个性。
深秋的夜,凉如水。
冉少棠在冷水里泡完,哆哆嗦嗦的走出来穿衣服。若不是用内力逼出了寒气,她一准要生病。
她穿好衣服,打了两个喷嚏,揉着鼻子走到外间。
桌案上放着一个食盒。
食盒旁边放着个炭炉,炉子上是一盆羊肉汤。
秦晓月知道冉少棠的习惯,她的房间没有允许不得人靠近。
晓月每次准备宵夜都是用这种炭炉煨一锅汤。
有时是鸡汤,有时是鱼汤,有时是排骨汤。
冉少棠自己生好火,看着羊肉汤咕嘟咕嘟的冒起泡来,淡淡的羊肉膻香飘满屋子。
她从食盒里拿出两个小菜,又盛了碗羊汤,把馒头撕碎泡了进去,等馒头吸饱了汤汁,她才慢慢的一勺又一勺的吃起来。
发了通汗,才觉得身体舒服,把东西堆在桌案上,漱了口爬到床上,临睡着的那一刻,脑海里蹦出终九畴的那几句嘱托,她扯了嘴角,嘟囔了一声,真好。终于沉沉睡去。
高洪波受了很大的惊吓。
虽然没有受伤,可他的小心脏却承受不住这种从高高在上的一郡之首,突然沦为阶下囚的打击,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的。
他实在想不通,也就半天的功夫,自己的命运怎么就改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