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金纹之上,浮现出这个符文来,只能代表一件事情!
这个符文的根本,要么是修行的功法、要么是修行的道术!
但是,上古剑庐出现了这个符文,南时域出现了这个符文,皇陵之中也有这个符文!
“剑庐镇守使,一心要打发贫道离开,不惜给出八柄仙剑的剑胚!”
“剑庐不见有修建的痕迹,那么材料去了哪里?”
“剑庐之中藏着的秘密,比八柄仙剑的剑胚更为珍贵!”
“贫道可以见到剑庐之中的剑鼎,却不能见到更深一层的东西,那么这个东西代表着什么?”
“符文布置在剑鼎上,那么这一切的根源,在于是符文本身?还是剑鼎这尊宝物的本身?又或者是剑鼎之中的宝物?还是剑鼎之下的地煞火脉?”
宝寿道长心中升起一层迷雾,露出沉吟之色,心中思索。
接着他眉宇一扬,看向了院落之外。
与此同时,正在前往皇陵所在殷小貂头上纸鹤,发出宝寿道长的声音。
“不必赶去皇陵了。”
“为何?”殷小貂停了下来。
“无极宗主离开皇陵了。”宝寿道长出声道。
“他去哪儿了?”殷小貂不由惊异道:“道长如何知晓?”
“因为他正在与贫道的真身一块儿饮茶。”纸鹤出声,说道:“就在一息之前,他到了小院里。”
“……”
殷小貂错愕不已,这才回身,朝着京城来处奔去。
至于院落之中,宝寿道长重新躺回到了藤椅上,抿了口茶水。
而在小院的石阶上,无极魔宗的宗主,跌坐在这里,依靠着柱子,披头散发,喘息不定。
在此之前,二者之间,都抱有杀机与敌意,相互了解不少,但不曾真正这般直面过!
但未有料到,是以这般方式相见。
宝寿道长躺在藤椅上,饮茶赏月,悠闲惬意。
无极宗主狼狈不堪,气息萎靡,已是将要油尽灯枯。
“你快死了,来见贫道,不会就只是想要死在贫道面前罢?”就在这时,宝寿道长淡淡开口。
“三五个时辰内,倒还能撑着一口气。”无极宗主缓缓说道:“本座是来给你报讯的,只是看你这个架势,也好奇你能维持多久,如今看来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才不到小半柱香,就开口询问本座了……”
“老家伙,你这是非常地肆无忌惮啊。”宝寿道长从藤椅上坐直身子,缓缓说道。
“快要死的人了,还忌惮什么?”无极宗主喘息道:“不过……本座大约只是比你早走两日,只怕你再过几日,就要步本座的后尘了。”
“什么意思?”宝寿道长神色沉重了一瞬,缓缓说道:“此前贫道直面大夏王朝众多高层强者,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但你说的这话,又是何意?”
“正是因为听闻此事,知你本领比本座预料之中更高,所以才在临死之前,来此寻你!”无极宗主咳了一声,脸色愈发苍白,说道:“本座的伤势太重,已难以存活,而天魔谷的镇山至宝,都被本座取出来了,天魔遗世骨又被你毁去,如今的无极魔宗,底蕴薄弱,当不得三十六魔宗之首……”
“你要贫道庇护无极魔宗?”宝寿道长淡淡道:“这不可能。”
“本座有一部卷宗,抄录了无极魔宗种种至高法门,藏于天魔谷,但只有历任宗主才能开启……”无极魔宗的宗主喘息道:“本座门下,亲传弟子田添,原是指定的下一任宗主,但已经被人所害,因此无极魔宗只怕要断绝传承……你若是可以活着离开京城,便替本座将开启卷宗藏匿之地的法诀,送回无极魔宗,交给本门太上长老。”
“这个倒可以考虑。”宝寿道长平淡道。
“若你答应,本座可以将唯一的逃生之路,告知于你!”无极宗主沉声说来。
“唯一的逃生之路?”宝寿道长背负双手,眼神异样。
“知道本座从哪里来的吗?”无极宗主问道。
“皇陵。”宝寿道长应道。
“……”无极宗主顿觉错愕,惊异道:“你怎么知晓?”
“此时贫道的化身,正在赶往皇陵,去要你的性命,未有想到,你从皇陵来到了这里。”宝寿道长这般说来,全无隐瞒之意。
“你知道本座身在皇陵?”无极宗主不由得再度问道。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所谓灯下黑。”宝寿道长摊手道:“只不过,贫道很好奇,你去皇陵作甚么?卓书崇盗取皇陵,又是无极魔宗出身,虽说这灯下黑,你来京城可以避难,但皇陵并不适合你藏身……”
“本座去皇陵,并非为了避难。”无极宗主苦笑了一声,说道:“本座已是将死之身,去了皇陵又不能保命,总不能是埋骨皇陵,日后被大夏王朝挫骨扬灰罢?除此之外,皇陵不但有重兵把守,还有三位炼神境巅峰的人物,本座瞒不过他们,只能倾力将他们斩杀,待会儿就会惊动大夏皇室,也藏不住的……”
“那么你去皇陵,所为何故?”宝寿道长问道。
“为了印证卓书崇传回无极魔宗的消息。”这位无极宗主喘息说道:“他将大夏皇陵种种布置,都尽数报知于宗门,其中还有一道符文,让他极为重视……”
“符文?”
宝寿道长伸手一按,手中多了一道光芒,问道:“是这个吗?”
这个符文,他最初从剑鼎之上得见,然后便是殷小貂所言,南时域的战场之中,出现了这个符文,而皇陵之内也有这个符文。
“你竟然知晓这个符文?”
无极宗主不免震惊,看着这个年轻道士,不由得叹道:“看来你也不是一心专注于修行,对外界全然不顾的道痴,对外界诸事并非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