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节目么?”程博衍笑着说,“春季养生讲过了该讨论夏季如何正确纳凉了吧……”
“挂了,就你话多。”老妈挂掉了电话。
“哥,”项西从厨房门外探进脑袋,“早啊。”
“早,”程博衍回头看了一眼,“睡得舒服吗?那个床。”
“舒服,”项西点点头,嘿嘿笑了几声,“人都睡胖了……”
“洗漱吧,我做个香肠面,”程博衍抓了一把面条扔进锅里,“冰箱里还有菜,你中午要不出去吃就自己做吧。”
“我出去,我中午在外边儿吃得了,”项西抓抓脑袋,“我今天去找找房子,还有工作……水没开呢就扔面进去了?”
“等不及了,反正一会儿也会开的,”程博衍拿了筷子在锅里搅着,“出门坐51路,到师大那边儿问问,那边学生租房的多,房租便宜。”
“好的。”项西进了浴室。
今天,最迟明天,一定要找到地方住,项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程博衍是没嫌他,但许主任明显对他住在这里有些担心,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被人提防担心着的感觉。
虽然自己大概就是个让人没法放心的人,赵家窑和平叔给他的那些烙印,深深浅浅的都在身上刻着呢。
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消失。
洗漱完了程博衍的面条还没煮好,也不用他帮忙,于是他回了屋里,从背包的小口袋里拿出了那卷钱。
打开来数了数,他轻轻啧了一声,够呛。
风波庄这两天该发工资了,虽然没干多久,又突然跑掉了,他还是打算再过去一趟,几天的钱也是钱啊。
“项西,出来吃面。”程博衍在客厅里喊了一声。
“哎来了——”项西赶紧从床边蹦起来就往外跑,想过去帮着端个碗什么的,但刚一蹦起来就觉得晕得厉害,站立不稳地直接一脑袋撞在了门上。
第21章
项西被程博衍拎到了沙发上坐着,这一撞正好磕在了眉骨上,没多大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拿这个敷一下,”程博衍拿了个小冰袋过来往他眉毛上一放,“自己按着。”
“哎哎哎,我操这也太冰了受不了,”项西说,想皱眉也没成功,一皱眉就疼,“我没事儿,反正也不疼,肿就肿着吧。”
“肿了会疼,用你那个小创可贴也遮不住,”程博衍看着他,“你这么臭美,莫西干没了,再肿半边脑门儿你受得了?”
项西想了想,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按住了冰袋:“我主要吧,是想先吃面,要不一会儿面坨了多难吃啊。”
“没事儿,”程博衍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两碗面,“煮出来就是坨的了。”
“哎哟,”项西凑过去看了一眼,“哥你这手艺也真是精湛了……”
“慢慢吃吧,”程博衍把筷子递给他,“要觉得坨得太厉害你就……加点儿水,再来点儿酱油。”
“……我就坨着吃。”项西拿过筷子。
接筷子的时候碰到了程博衍的手,程博衍愣了愣,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程博衍的手有些凉,手指很有力,项西被他这突然一抓吓得不轻,抽了两下都没把手抽出来,他瞪着程博衍:“哥……程大夫……干嘛呢?”
程博衍没说话,捏了捏他手心,又往他脑门儿上摸了一把,这才松开了手,转身拉开了旁边柜子的抽屉,拿出了一个小箱子。
“发烧了你,”程博衍从小箱子里找出个体温计递给他,“量一下温度。”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项西拿过体温计,松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我吃完面再量吧,你看这面都这德性了,量完体温再吃估计连我这样的都吃不下嘴了。”
“先量,”程博衍说得很简单,坐在他对面低头开始吃面,吃了两口又说了一句,“这面现在就已经没人吃得下嘴了。”
“我没那么讲究,”项西把体温计放到左边腋窝里夹着,再用左手按着脑袋上的冰袋,腾出了右手,开始吃面,“哥,你家这么高级,怎么还用这么原始的体温计啊,现在医院不都用那种跟枪似的体温计么,对着脑门儿开一枪就知道温度了。”
“水银的准。”程博衍吃了几口面就放了筷子。
项西看了看程博衍,估计是太难吃了他无法继续吃下去,这手艺实在是挺驷马难追的。
不过对于项西来说,这个面条他能吃完,从小他就吃得很随便,平叔要是心情不好,他连续几天吃不上饭都是正常,有得吃基本可以忽略食物的具体味道,跟没长味蕾似的。
这面条除了口感有点儿伤人,咸淡还正常,里面还有很多香肠,算是不错的了。
项西吃完面,放下筷子,抬手抹了抹嘴:“还挺好,就是汤面愣是煮成拌面了挺不容易的。”
“我看看温度,”程博衍伸手,项西把体温计拿出来递给了他,他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你挺行的啊,都烧到38度了还这么有胃口。”
“38度很高吗?正常是多少啊?”项西摸摸自己脑门儿,摸不出什么感觉来。
“36度5,”程博衍回答,“你连正常体温是多少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多了,”项西满不在乎地回答,“反正长到现在我也没发过烧……烧了可能也没人知道吧。”
“跟我去医院吧,”程博衍站了起来,“你腿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啊,”项西把裤腿捞起来向程博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腿,“你看,好着呢。”
“换衣服,去医院,”程博衍把桌上的碗收拾了,“你也没感冒,莫名其妙就发烧了得检查一下。”
“我……不用了吧,”项西很犹豫,一提到医院,他就想起自己还欠着程博衍那么多钱,看一次病花费太大,他舍不得,“我前段时间咳嗽也没管,自己就好了。”
“咳嗽?”程博衍看着他,“什么时候?”
“就上你这儿来前几天啊,咳了半个月,也没什么感觉就好了,”项西说,“我从小贱生贱长的,这种小病都自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