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要抱美人,便去找潘贵仪去呀,来找臣妾作何呀?”齐玉湮酸酸道,“臣妾刚生产完,面容憔悴,头发凌乱,仪容不整,怎么会是美人呢?”
“这么酸,醋劲还没过啊?”他轻笑出声。
她轻一哼:“若是潘贵仪不好,还是梁婕妤,罗顺仪呢。”
“这醋劲越发大了啊?”听她这么一说,他笑了起来,说道:“玉湮,你老这么推我,你不怕我真去找其他人了?”
闻言,她身体明显震了一下,说道:“无事,反正我有暄儿了。以后臣妾便与暄儿两人相依为命便是。”
听了她的话,他心中一梗,这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半晌,他才幽幽说道:“玉湮,你这是有了儿子便不要夫君了?”
“明明是皇上不要我们母子的。”她冷哼道,“皇上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们了?”说着他将她搂得更紧,“玉湮既然说我是恶人,那我便做定了这恶人,到了我手的人,我绝不放开。”
“放开我!”被他紧紧一搂,齐玉湮有些喘不过气来,便想要挣开他。
“我不放!”他手上加力,将她箍得死死的。
她挣了几下,见无法挣脱,又怕动作大了,会吵着孩子,便也就作罢了。
见她不挣扎了,李璟手中的力道便松了松,说道:“玉湮,你不喜欢我找潘莠君下棋,我以后真的不会再找她了。”他将头埋到她的后颈处,轻轻一吻:“昨日我真的是被云梦残局勾起了兴致,才与她一起下棋的。我原本觉得也没多大的事儿,没想到你居然发这么大火,还摔倒了。”
他继续说道:“玉湮,你知不知道,当他们跟我说你难产,当他们跟我说你和孩儿只能保一个之时,我有多心痛。我当时觉得,除了你们,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解不开云梦残局又如何?我什么都不想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一切来换你和孩子的平安。”
“好在老天待我不薄,真的让你和暄儿平安回到我的身边。”他轻笑出声,“定是老天听到我的祈求,便给我一个机会,让你知道,我的心从未变过。”
言罢,他却没有听到她回应,心里有些失望。突然,他听到她在轻轻吸着鼻子。
“别哭,玉湮。”他心里一慌,说道,“月子里哭了,眼睛会落下病根的。”
“皇上,臣妾也有不是之处。”齐玉湮小声抽泣道,“臣妾不该在人前吵闹,让皇上下不了台。”
“既然两人都有不是,那我们便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提这事了。”李璟说道,“玉湮,你听我的话,别再哭了。”
齐玉湮双肩仍然微微抖动着。
见齐玉湮收不住了,李璟有些无奈,然后便想着转移她的注意,说道:“玉湮,你刚才给暄儿哺乳之时,为何要避开我?”
齐玉湮一怔,果然收了泪,说道:“此等私密之事,自然要避开。”
“对我有何可避的?”李璟撇嘴道,“你的身子,我哪里没看过?”
齐玉湮面上一晒,说道:“皇上,不知羞。”
“怕甚?又无外人。”李璟笑道,越发没羞没臊道,“等你身子干净了,我也要吃。”
齐玉湮面色一红,啐道:“皇上,不知耻。”
“跟你还有何耻不耻的?”他继续无赖道。
齐玉湮一呆,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流氓皇帝了。
正在这时,常海的声音从门外低低地传来:“皇上,卯时快到了,您该更衣上朝了。”
齐玉湮一听,陡然如释重负,对着李璟说道:“皇上,你快去更衣吧,别耽搁了上朝。”
“好,我去更衣了。”皇帝在她耳畔一吻,“我下朝后,便来看你和暄儿。”
“嗯。”她点了点头。
听到她的回应,他这才满意地起了身,出了门。
他吻过的耳廓痒痒的,直痒到她的心里。
她凝视着暄儿那熟睡中可爱的面容,只觉得甜滋滋的。
因齐玉湮生育皇长子有功,当日李璟便下诏,册封她为贵妃。待她身体大好后,再择吉日行册封大礼。
这一世,齐便又成了这皇宫中一人之下的贵妃娘娘了。
听到这个消息,齐玉湮因为心中早已有预料,已经没有惊讶之感了。
自诞下李暄之后,齐玉湮整个心都扑到了这个刚出生的婴孩身上。上一世,她这个做母亲的没能保护住他,这一世,她便想要加倍补偿他。
齐玉湮不仅自己亲手照顾暄儿,连哺乳也多是亲力亲为,只是怕晚上暄儿会吵着李璟歇息,才让乳娘与梅香一起照顾他。
李璟事务繁忙,他每日回乾阳宫来之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待他逗弄一会儿暄儿,奶娘便会带着孩子去偏殿歇息,他便搂着齐玉湮歇息。因此,他倒也不觉得暄儿抢了齐玉湮。
有暄儿相伴,有李璟呵护,齐玉湮过得也很是舒心。
转眼,暄儿便该满月了。
因是皇帝长子,李璟与萧太后商议之后,决定在李暄满月之日,在昌乐殿宴请亲贵重臣,为李暄摆一台满月酒。
在萧太后的建议下,这操办满月酒之事,自然落到了皇后郑妁的身上。
很快,便到了摆满宴月这日。
照例,开宴前,暄儿还是要到席间露露脸的。
齐玉湮虽然刚搬回重华宫,仍腾出手来给暄儿做了一身大红色的小袍子。
看着暄儿身穿新衣裳,头戴虎头冠,脚蹬虎头鞋,看起来虎头虎脑,甚为可爱。
梅香拿了一个拨浪鼓,对着暄儿摇起来,叮咚作响。无论梅香站在何方,只要她一摇,暄儿便会转过眼去,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眼中甚是稀奇。一月大的暄儿还不怎么会表情,只会瞪着滴溜溜的眼睛四处转动着,突然,暄儿嘴里吐了一个泡泡,梅香一见,笑得哈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