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希雅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你是帝王吗?帝国是你的吗?”
将军的眼睛里快速闪过怒气,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的身形依然这样笔直,就像在这种情景也没有说出的一句软话,他低下眼,最后一丝柔情也隐去了,
“那就赢过我。”
他的目光定格在殿下眼睛里的惊愕和荒唐,“我不可能为音兰教而战,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战场上相见,”
他的嘴唇因为希雅眼眶的泪水颤抖了一下,将军吐了口气,继续说下去,
“请把我当做对手。”
希雅快速吸了下鼻子,趁着她声音里还没有那么重的哭腔,含糊着甩出一句“朗索克才不会让你我对战。”便抓住裙摆转身离开。
这一回将军倒没有抛下她,跟随在她身后,殿下知道自己就算加快了脚步也一定会被他追上,干脆不做这样的无用功。
“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他终于有了点哄她的意思,却反而让殿下心头一酸。
狗男人也知道她难过。
“我不是来听你的坏打算,”希雅吸了口气,提高了声调,
“哪怕是骗我,就不能说你会饶我一命吗?”她终于稳定了心神,放慢了脚步,泪眼婆娑地瞪那个男人,
“没有什么可能的事情,为什么不能骗我?”
将军站定。
他将手插进衣兜里,看向那个满眼泪水的姑娘,说不清楚是酸涩还是踌躇。
她的手套和皮草可太不搭了,像从哪里抢来的。
“我怎么能骗你呢?”
殿下确定她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嘲笑。
在她发作之前,兰泽尔的声音放缓,像循循善诱的一个前辈,
“更何况,为什么不会是你饶我一命?”
他伸出手,扫过她额头的一点灰尘,
“如果你决定前进,”他要教她重要的东西,那是他教给每一个士兵的,在战争的死亡大门之前,兰泽尔像个守卫的石像,向每一个不得不,或者怀抱希冀走进这个地界的年轻人点头,陪伴他们在杀戮里重新定义生命的意义,邀请他们成为自己和许多人的一份子。
现在他要欢迎他最重要的女人,来到这个功勋、生死和善恶,都不再和人间烟火共通的世界。
“拿起了刀枪,就不要觉得自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