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花厅。
宋大夫已经等在那,一见他们进去,立即起身说:“小姐昨晚手腕伤处感觉如何?”
“有一点点痒,倒是没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那快快坐下,让宋大夫帮忙看看。”金伯圆滚滚的身子立即滚到了跟前,把住江楼月的手臂:“楼月小姐慢点,慢点,小心手——”
“……”江楼月默了默,正头疼之际,外面来了个下人:“金伯,县城送了些日用来,要您亲自过去看一下。”
金伯回了一声好,准头来对江楼月千叮咛万嘱咐,“可千万不能动,小心伤口啊,小心别扯着伤口,万一再流血可不得了!”那是血啊,救公子命的血,当然一滴也不能浪费了!
江楼月忍着抽搐的嘴角应了一声。
“你们几个丫头,给我伺候好了楼月姑娘,要是少一根头发唯你们是问!”金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着他到了月亮门外,江楼月刚松了口气,哪知金伯唰一下又从门后探出头,“小心伤口!”
江楼月露出个僵硬的笑。
等到确定金伯彻底离开,她才长舒了口气,坐下了。
跟着来的小琴笑眯眯的说:“金总管对小姐好关心。”一个事事以主子为重的总管大人关心一个少女,当然代表着他主子的心意了,再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宸王殿下对小姐的照顾,小琴觉得,自家主子和宸王殿下似乎有了什么微妙的关系,这可是好事!
起码让小姐的眼前多了别的选择,不会只盯着平王不放了。
江楼月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伸出手,由着宋先生把布带解开,布带下,昨晚明明还十分狰狞的伤口,此时已经结痂。宋大夫看着那个筷子粗的疤,难得有些结巴:“这……这恢复的速度……”
江楼月说:“怎么了?”
“恕老朽直言,一般人若是这么深的伤口,起码也要三五天才会结痂作疤,楼月小姐恢复的速度比常人快的多,老朽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状况。”
“是吗?”江楼月说,“以前也有大夫说过,不过我自小顽皮,三五不时就受伤,倒是没太把这当回事。”
“那就是天赋异禀了。”宋先生笑着说罢,仔细检查了伤口处,说:“发痒应该是昨晚包扎的时候布带上的丝线沾在了伤口上,我帮楼月姑娘做下简单的清理应当会无事。”
“嗯。”
江楼月点点头,在宋大夫找伤药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王爷的情况还好吗?”
“还好。”宋大夫的心思都在药上,“虽说突发寒疾,但好在有楼月小姐在,病症没有恶化发酵,反倒有缓解。”
“我——”江楼月笑着刚要开口,忽然闭上了嘴,视线抬起,看向不远处的月洞门。
谢尧穿着一身淡蓝色纹绣的深服,月牙白的外袍正坐着软轿进来,圆滚滚的金伯跟在一边眉眼俱笑:“楼月姑娘。”
到了花厅前,软轿落下,谢尧下轿姿态随意的到了厅中来,俊逸的面容稍微有些发白,但步履稳健,若非江楼月昨晚亲眼见过他寒疾发作满面白霜动弹不得的样子,此时他这幅模样,会让人以为他只是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