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请。”哑奴说。
若论动手,江楼月当然谁都不怕,但她忽然就想看看,谢流云找她会是为了什么事情,莫不是来给谢芳菲出气的?
江楼月淡漠了扯了扯唇角:“好啊。”
小音有些着急,但看江楼月一派平静淡漠的姿态,心又悄悄安了下去。
江楼月主仆被带到了一间茶楼,直接进了后堂,在后面的小院里,江楼月看到了谢流云。
谢流云正挽着袖子,坐在石桌边上挑茶叶,露出的半截手臂是健康的麦色,清晨的阳光打在那手臂上,越发衬的肌理匀称好看。
听到脚步声,谢流云抬眸,深褐色的眼眸朝着江楼月看来。
那双眼眸清淡而没有感情,眼底深处却像是有漩涡一样,把江楼月牢牢的吸了进去。
就是这双眼睛。
前世,自己看到这双眼睛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然后一步错步步错,到了最后,家破人亡,而这个男人,踩着自己的血肉一路登顶皇位……
江楼月深吸口气,眼底再无半点迷恋,只有冷漠,“平王殿下派人来堵我,所为何事?”
谢流云慢慢问:“昨日,你对芳菲动了手?”
“不错。”
“为什么?”
江楼月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动了就动了还要什么为什么?她主动招惹我的,这个回答平王殿下满意吗?”
谢流云温声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如果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她若说了不好听的话,你也不必当回事。”
他暗指谢芳菲说江楼月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情,这少见的温和,若是前世的江楼月,只怕高兴的一整个月晚上都要睡不着,可惜如今她变了。
江楼月冰冷地说:“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不劳王爷操心。”
谢流云看着她,确定她眼中全是冷漠,心头忽然泛起不适……难道江楼月是巴上了谢尧?
谢流云表情瞬间变沉:“本王这是给你忠告,听与不听随便你。你走吧。”
江楼月却纹丝不动:“我今日前来见平王殿下,可不是专门为了来听训斥的。”
“你有事找我?”谢流云说。
“我记得,半年前我曾送给平王殿下一柄短剑,可否请平王殿下将东西还给我?”
那柄短剑是太皇太后在宫中举办花朝节的时候,江楼月当着所有人的面送出去的,碍于情面,谢流云不得不收下。
江楼月忽然垂下眼眸,倔强中带着几分落寞,“我知道平王殿下不喜欢我,更不喜欢那柄短剑,既然不喜欢,放着也是占地方,不如还给我……平王殿下觉得呢?”
“本王觉得——”谢流云眯起眼,暗忖难道自己猜错了,江楼月并非断了对自己的情分,只是因为受伤太多,所以装作无情,反倒借要短剑的机会再和自己见面?
这个念头让他紧绷的额心舒展了三分,“江小姐说的不错,只是时间太久了,那东西我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得到。”
“那就请平王殿下认真找一找,剑柄上嵌着紫色玉石的那一把。”
“好。”谢流云缓缓应了。
江楼月也不多说,直接告辞,出了小院的时候,似乎是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谢流云一眼,才彻底离开。
只是离开时,她眼神若有似无的转向小院的墙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