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表情诚恳无比:“不错。”
然后在谢景鸿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是多年前一个游方术士说的,当初他说我天赋异禀,鲜血可救人命,医百病,我还曾为此骄傲了许久,可后来却证实,这些话不过是那个游方术士为了骗银子随口胡说的,根本没这回事。”
“我不知道殿下是从何处得来这则消息的,但这这件事情的确是无稽之谈。”江楼月慎重地说:“臣女虽然莽撞,但也知道事态轻重缓急,若是臣女的血真的能救皇后娘娘的命,臣女绝无二话,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殿下以为的那样。”
谢景鸿的脸色沉得不能再沉。
他招手,一个内侍上前,盘子里准备了碗和匕首。
“到底是不是事实,一试便知。”谢景鸿看着江楼月:“实不相瞒,皇后娘娘病情危重,太医束手无策,如今只剩江小姐这一条路,事关皇后娘娘生命安全,江小姐不会拒绝吧?”
江楼月没有权利拒绝,既然来到此处,作何拒绝?
江楼月露出个有些无奈的表情,点头的动作却是干脆利落的:“既然太子殿下执意如此,那臣女自然不敢拒绝,只是,若我的血对皇后娘娘无用,殿下——”
“恕你无罪。”
“好。”
江楼月直接拿起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一道,下手利落的很,殷红色的鲜血立即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江楼月面不改色的把手腕移到了玉盏上,任由鲜血滴入玉盏。
谢尧立在一旁,眉心狠狠的皱了一下,这蠢东西,对自己下手竟然如此不手软?一个女孩儿家,就不怕留下疤痕吗?
还有,她的血医百病是她亲自告诉他的,如今竟然自动送上门?
他虽然心底狐疑,可下意识的觉得,江楼月必定是早有准备,否则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会是什么准备呢?
江楼月豪迈的很,直接放了一盏的血,一旁的太医连说够了够了,她才接过白色的纱棉压住伤口,看起来几乎是面不改色。
谢景鸿看着江楼月,不得不说,这女子倒有几分将门虎女的气派,就不知怎么会看上谢流云的。
不过到底心中记挂皇后身体,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即吩咐太医以血入药。
因为此事,谢景鸿对着江楼月的态度也客气了几分:“你们两个,快扶江小姐去里边休息,太医,给江小姐好好包扎伤口!”
谢尧冷冷说:“用得着你猫哭耗子?血放了,人,本王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宸王殿下一副江姑娘是你所有物的态度,可问过她自己的意愿?”谢景鸿不客气地说:“事情了了之后,本宫自会亲自送江姑娘回府,宸王殿下不是还要去养心殿面圣吗?自便即可。”
谢尧眼底划过一抹暗沉,这谢景鸿,平日里都自己都是客气谦恭,今日竟然为了江楼月屡次与他冷脸……谢尧敏锐的察觉到,除了要用江楼月的血为皇后治病之外,谢景鸿似乎还有点什么别的意思,再看向江楼月的时候,谢尧的视线就变得古怪起来。
江楼月一心记挂血的事情,也在思忖,谢景鸿知道这些事情的缘由,因此眼神时不时的就从谢景鸿身上扫过,压根不知道,她的眼神从谢景鸿身上过去几次,某人的太阳穴处就突突跳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