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额角的青筋不断的跳动,已经到了极怒的边缘,“太子,事情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吗?”
谢景鸿浑身战栗:“儿臣、儿臣……”
他的脑中闪过无数的思绪,反正现在江楼月已经是他的人了,不管事情怎么样,来龙去脉如何,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关系皇家颜面,关系母后的丧事,就算父皇再生气也不会怎么样,父皇最是爱面子,只要他咬死了事实——
谢景鸿咬牙说:“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当时江楼月求见,只说有要紧的事情要说,儿臣想起当初请她来宫中为母后病情奔走的那件事情,觉得欠了她一个人情,见见也是应当,谁知道……儿臣该死!儿臣该死!”
谢尧眯起眼。
没当江楼月的名字从谢景鸿口中说出来,他便觉喉头泛恶心,到了此时已经有忍无可忍之势,他轻轻的笑了笑:“宫中规制严格,太子身为东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需要将人情了?当初太子请她入长春殿的时候可半点人情味都没有。”
“你——”谢景鸿骤然抬头,瞪着谢尧。
谢尧笑说:“怎么,我说错了吗?当初太子殿下可在正德门下要与我动手呢,多人目睹啊,如今却说欠了人情。”
谢尧话尽于此,但却把事实摆的一清二楚。
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谢景鸿一手策划的。
“太子。”皇帝沉声道:“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一旁的张贵妃暗暗叹息,有些惋惜,虽说那江楼月是个无脑的蠢货,但好歹也是武安侯的女儿啊,武安侯府的势力不容小觑,如今倒好,被太子给糟践了。
太子又无大错,皇上目前不可能废他,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是赐婚,息事宁人了。
就在这时,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女子醒了过来,她“啊”的惊叫了一声,然后仓皇裹上衣服和被单,来跪到了谢景鸿的身边,“臣女该死——”
谢景鸿僵住。
他震惊的转过脸,只看到披垂的长发下,女子分明脸庞柔美好看,琼鼻挺翘,可谢景鸿却如被雷电击中。
这声音,这样貌,分明不是江楼月,是谁?!
张贵妃也愣了愣:“你……你是江楼月?”她是见过江楼月两次的,这分明不是啊。
女子跪附在地,浑身颤抖:“臣女江……江逸雪。”
皇帝一顿:“你不是江楼月?”
“不是……臣女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将臣女认做楼月妹妹,请皇上为臣女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