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却不会无端冒火,迁怒到江楼月的身上去。
人难免会有瞎眼的时候,他总不能因为她瞎了一次一直迁怒她……而且这件事情,江楼月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他有点心疼她。
被自己喜欢和信任的人同时背叛的滋味,绝对不好受。
“阮烟罗还有吗?”谢尧忽然问。
金伯笑说:“有,剩下珊瑚和紫两种色,紫色自然是为主子准备的,珊瑚——”
“让明月楼制了衣服,送去侯府吧。”谢尧抬手吩咐,“另外,看看能不能织出正红的阮烟罗来。”
“老奴明白!”
……
平王府里,谢流云也收到了武安侯府的消息。
听到江楼月的所作所为,谢流云怔了下:“她如此坚决?”
哑奴说:“小青是这样回复的,两匹凤凰火,全部用在了江逸雪的身上,而且态度坚决,一定要江逸雪穿着出嫁,还动了手。”
顿了顿,哑奴又说:“这江逸雪,倒也听话。”
她身怀皇嗣,简直就是带着免死金牌,其实完全可以依仗这个,让江楼月服软让路,就算不穿那件凤凰火的嫁衣,江楼月也不能如何,但若是事情闹起来,自然要耽搁进太子府的时间,也就要耽搁喂毒……
虽说,江逸雪有可能是为了离人的解药,但哑奴却觉得,江逸雪也是为了自家主子的大计。
这种只为一人,其余都可不顾的感情,当真……让他这奴才也无话可说。
“嗯。”谢流云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江楼月如此针对江逸雪,是因为对自家余情未了吧?有道是爱之深,恨之切,她若非对自家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如何会这样针对江逸雪。
“府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凤凰火?”
哑奴怔了一下:“是。”
“选几匹近珊瑚的颜色送去侯府。”
凤凰火是一种布料的统称,红色因为织造的血蚕十分难养,因此闻名天下,但其余的颜色也各有各的特别之处。
谢流云想,江楼月一向喜欢橙类珊瑚色,看到那些布匹,她应该会高兴吧?
……
太子府
太子喝的酩酊大醉,不是因为迎娶新美心情好,而是因为连日来的抑郁不快。
皇后忽然崩逝,他失去强有力的支撑,本来算计武安侯府的嫡女,却又意外睡错了人,憎恨谢尧坏事,派人刺杀,还被谢尧拿住了把柄闹到父皇面前去——
他作为东宫的太子,身在高位,实则也是殚精竭虑。
因为他太清楚,自己并非皇帝喜欢的儿子,立为太子一来因为是长子,二来就是皇后,如今……怎么办?
伺候的宫人低声说:“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您……不去江小姐那边看看吗?”
谢景鸿一把将玉盏摔了个粉碎。
说起这件事情就窝火。
宫人劝:“就算再怎么,她也是武安侯的养女,从侯府出来的,又受侯府夫人王氏喜欢宠爱,也算是搭上了武安侯这条线了,侯爷一向宠爱夫人,以后若是太子有什么,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也会帮衬太子一二。”
所以,府上的这位江小姐就算不如嫡女尊贵,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