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这回倒是挺配合,伸开手臂让她宽衣,说:“皮外伤。”
江楼月不理会他,虽说是皮外伤,但两个人掉下去的重量太大了,鞭尾几处的倒刺扎进皮肤有些深。
她拧着眉头,认真的把伤口上了药。
直到弄好了,才拽过他的衣襟来,重新在腰上打了个宫绦,“你怎么来的?”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可是冷静了不少,这是她的闺房,武安侯府,谢尧绝不可能进的来。
谢尧说:“自然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走进来?”江楼月眯起眼,“谁让你进来的?”江楼月脑子里迅速思忖着,江星月跟谢尧一向没交际,应该不是,那就只能是武安侯了。上次自己和辛罗依在宫里的事情,也是谢尧去接的她,而且还送到了武安侯手上。
“你爹说你不听话,让我劝劝你。”谢尧淡淡的看着她。
“你那么劝我?”江楼月眼角微抽,不过也不愿意多说刚才的事情,舌尖现在还有些发麻呢。她别开脸,“没什么好劝的,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可她的话没安抚谢尧。
谢尧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在明知道哈鲁宁不安好心的情况下还接近哈鲁宁?还派人去查国宾馆……眼前的江楼月,变得太神秘,不但聪明冷静,下手狠辣,而且做事似乎还有了章法和计划,不像是他以前认识的人。
这也是他刚才行为过当的原因之一。
他喜欢神秘的江楼月,却又畏惧这种神秘,因为神秘代表未知,未知既是变数。
在江楼月不招惹自己之前,她有怎么样的变数,自己或许会有一点的难受,很浅很淡。可如今,江楼月招惹了他,他便是一点的变数也不想有。
灰暗的光线下,却依然可以看到他眼底的种种疑问。江楼月沉默了一下,“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这是真话。
江楼月又说:“我其实一向没有瞒过你什么,只是有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对哈鲁宁没有任何想法。”
她想,谢尧在意的是这个。
“是吗?”谢尧的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起伏。
江楼月认真地说:“等到了围猎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谢尧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起身离开了兰月阁,一路到了武安侯的书房中去。
武安侯也是来回踱步,一看到谢尧进来,顿时期待地看过去:“怎么样?”
谢尧说:“侯爷放心吧,没事。”
“没事?!”武安侯瞪着谢尧,都跟哈鲁宁选马了还没事?现在外面都在传柔然王子看上了江楼月!万一有人在从中作梗,皇帝选江楼月和亲都有可能!
这还没事!
这事他一听到就气炸了,恨不得当场冲过去把江楼月吊起来一顿打,可关键时刻又冷静下来,吊起来打可解决不了问题。最近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了,江楼月很有自己的主见,就怕自己冲过去解决不了问题,还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于是,他就想到了谢尧。
上次和辛罗依的矛盾那次,他感觉得出来,这位宸王殿下对江楼月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谢尧平静地说:“流言蜚语影响不了大局,侯爷只管放心,或许过不了几日就能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