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上了马车,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回去侯府之后让人把花送到了王氏的凌薇阁,自己没过去。
可刚回到自己的兰月阁,桑嬷嬷就来了,表情很是复杂:“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江楼月大概猜到是为了江逸雪的事情,“好。”
进了凌薇阁,她还没站稳,王氏责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楼儿,逸雪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你知不知道她怀着孕?你还故意冲撞她的马车,她都见红了!”话到此处,王氏长叹了口气,“娘以前不说你,是怕伤着你,可你倒好,现在是什么都敢做了。”
江楼月静默的看着王氏,眼神扫去,没有错过一旁长条桌上准备的那些个木盒子,应该全是补品。
“你怎么不说话?是觉得娘不该说你吗?你就算不为那是你表姐,也该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太子殿下的骨肉,是皇嗣,一旦出问题,便是咱们侯府,你爹也是要受牵连的,你——你这孩子——”
“娘。”江楼月回过头,认真的看着王氏,慢慢发问:“你是担心江逸雪的情况多一点,还是更担心爹和侯府受到牵连?”
“你这孩子,说的这个是什么话?娘当然都担心。”
“您应该知道,以爹的身份,就算我做了什么事情,爹也兜得住,我救驾有功,也是有名有实的郡主。”
“这也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所以,您担心牵连侯府,担心爹和我,都只是随口一说,主要是担心江逸雪了?”江楼月缓缓问:“母亲,你怎么不关心姐姐在丽水的情况?我在府上这几个月都没出门,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问问我到底是怎么了?江逸雪一有事你就关心的不得了,我和姐姐不是你的女儿吗?”
这还是江楼月第一次这样的质问。
王氏僵住了,“你……你说的什么话,逸雪怀孕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有可能危及性命——”
“那如果我说,你的好逸雪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曾经算计了你,你怕是也不相信。”
“你胡说,逸雪怎么可能算计我?”
江楼月冷冷的笑了一下,充满嘲讽。看来她这母亲病的不轻,就算把证据拿到她面前,她都能为江逸雪自圆其说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楼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也很护着你逸雪表姐。”
“那是以前。”江楼月冷漠地说:“我只告诉母亲一次,江逸雪绝对不像她现在表现的那么柔弱,她就是一只害人的毒蛇,母亲爱信不信。”
说完,江楼月大步而去。
她不懂,到底有多少愧疚,能让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毫无底线的去关心江逸雪。
长久积压的情绪,让她今日有些失控,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发火。出了凌薇阁,江楼月回了自己的兰月阁,临走的时候吩咐小琴把那两盆海棠也带走了。
她的心全在江逸雪的身上,怕是也根本不在乎什么海棠不海棠的吧。
回到兰月阁后,她补了个眠,一觉无梦,睡到晚上起来的时候,雪又下了起来。
江楼月披着衣服站在窗下摆弄海棠,暗忖,也不知道谢尧会不会喜欢这些东西?记得前世,他是喜欢的。
窗外有人影落下,是宫五:“小姐,麻烦您去一趟天泉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