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一向高冷,深居简出,宸王府的门楣又是高,这么些年来,便是有人来求见谢尧也是不给面子的,说是什么人都不见,分明就是只针对她江楼月的。
这一瞬,江楼月反倒冷静了一些。
她看着面色冰冷的宫九,默了默后,牵着马走了。
他不见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人,自己打了他的脸……还那么误会冤枉他,他怎么可能愿意再见她?
说什么要偿还欠债,弥补愧疚,如今看来,却是越欠越多了,她得好好想想。
角门处,江楼月刚走,金伯就脚步踉跄的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小、小九子……小姐呢,啊?”
“走了。”宫九神情冷漠,“公子说了,不见。公子为她连养了十几年的蛊都用了,她倒好,那么不信任公子就罢了,还跟公子动手!”
金伯指着宫九,指头颤抖了半晌才缓过气息来:“哎呦你这个木头——公子对小姐什么心思你没看见吗?口是心非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公子吩咐了,不见。”
“口是心非你懂不懂?”
宫九不说话了,直接转身走了。
金伯气的直跺脚,赶紧吩咐人把角门打开,哪里还有江楼月的影子?
江楼月回到了兰月阁。
接连两日两夜没有好好休息,她却一点也不累。
再三确定母亲一切安好之后,她又让小琴去打听了谢流云发生的事情。
但宫中的事情,小琴也没太多的渠道打听,只知道,谢流云被皇帝在太和殿前罚跪一日一夜之后,打入了宗正司衙门。那里是专门关押犯罪皇室的地方,一般只要进去的人,绝无出来的机会了。
谢尧这一下出手,是当真狠。
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在了皇帝的面前,让他不得不把谢流云处置了。
小琴说:“连表小姐在太子府也受到了影响,被太子殿下关进了废弃的偏院,要不是念在怀孕的份上,只怕处置的会更厉害,今早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担心的不得了,方才侯爷回来,夫人便请求侯爷一定要想想办法……”小琴越说声音越低,怕江楼月生气。
江楼月冷笑了一声,“她倒是积极,事情才一发生就知道来找母亲。”
小琴说:“是母亲在表小姐身边放了人,把消息传回来了。”
“嗯。”
江楼月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是无力又是无奈,闭上了眼睛,“宫五呢?还在吗?”
“在。”
宫五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江楼月的面前,倒是叫江楼月怔了一下:“你还在?”
宫五说:“主子没有吩咐,宫五不会离开。”
一时间江楼月倒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犹豫片刻,江楼月问:“那小舞为何会走?”早上她去母亲那里的时候发现,小舞不见了,还以为宫五也被召回去了。
“小舞犯了错,所以被主子派去了别处。”
“犯错?”江楼月敏感的蹙起眉心:“她犯了什么错?”
“属下不能说。”宫五垂眸,看似谦恭,实则却带着和宫九一样的冷气。
这是在责怪她对谢尧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