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是……”宋梨的脸色红白交错,错愕之中带着几分茫然。
不应该的,不该是这样的。
公子这么多年来,一向对她十分客气温柔,她是唯一一个能近他身照顾的女子,这些年来,每次去胶东,她都会和公子相处个把月,她以为她在公子这里是不同的。
可是……可是……
宋梨满眼的不可置信,恨意全部转嫁到了江楼月的身上,却强压下不满,因为她太清楚公子的脾气了,惹恼了公子,只怕自己在这天泉庄都待不下去。
“我只是为您打抱不平……”宋梨垂眸,咬牙说:“那蛊王——”
“住口!”谢尧冷喝了一声,“本王说过,那件事情谁敢再提,拔了舌头,你倒是大胆,一再挑战本王的底线,是打算一辈子做哑巴了吗?!”
宋梨僵住。
“公子!”就在这时,宋大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是老朽管教不严,老朽这就把她带走,公子息怒——阿梨,快跟公子赔罪告辞,快!”
“……”宋梨纵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咬牙咽下。“是奴婢僭越了。”
谢尧冷冷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记住,守好自己的本分。”
这话与自己刚才说的倒是有些像,江楼月忍不住唇角弯了一抹弧度。
那边宋梨和宋大夫仓皇离开,谢尧回头正好看到,疑惑地问:“笑什么?被人算计了还笑得出来?”
“这算什么算计?小把戏。”江楼月随手把鞭子一送,鞭子自动落到了梨木小花几上盘好,莹白如玉的手臂似乎要发光,被进来扶持小琴的婆子看了个正着,婆子的眼底也闪烁出惊艳的光。
谢尧拉过自己的外袍,把她包了个严实,一个弯身,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干什么?”江楼月愣了一下,“我自己可以走。”
“你没穿衣服,你确定你自己可以走?”
“……”江楼月有片刻无语。
谢尧抱着她从回廊上走过,一路的下人们全部低眉敛目不敢多看,宫九也识相的别开了视线,只有金伯笑的乐呵呵的,眉眼都挤成了一条线。
江楼月难得臊得慌,侧了侧脸后埋到了他怀中。
他既然要抱,那就由着他好了。
她其实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病情刚恢复,这样的体力劳动不知道他撑不撑得住?当然这话她可不会说。
谢尧把她抱到了隔壁的院子里放下,才吩咐人拿衣服过来。
等江楼月换好后出来,下人已经摆好了饭。
江楼月问他:“蛊王真的用在我母亲身上了?”这话,她憋了好几日了。
谢尧一顿。
江楼月说:“你别骗我。”
“你这么想知道?”谢尧慢慢抬眸,唇边擒着几分似笑非笑,“怎么,如果确定我救了你母亲,你要怎么报答我?这可不是一个扇坠一个香包能还得了的恩情。”
“……你想要什么?”
“由得我选?”谢尧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