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折子,以最快的速度,专门的路径直接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养心殿内,皇帝看着那张淡紫色云纹绸布包裹的折子,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神色渐渐变沉,“宸王府的折子?”
常喜战战兢兢:“对,加急送来的,送折子的人也不过是刚走。”
皇帝深深的看了那折子一眼,竟是打开都懒得,直接甩出去丢到了一边。
常喜也不敢多话,想把折子收到一旁没看的一摞上去,却又不敢伸手,悄悄后退缩到一边去了。
砰!
皇帝一拍御案,阴沉沉地说:“竟敢逼朕!”
“皇上息怒——”常喜带着几个小太监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浑身发抖。
皇帝沉声说:“他明知朕有此心,还如此大张旗鼓,笃定了朕不会逆了他的请求,好、好,这手段和嚣张劲……比皇兄当年犹胜三分!”
可他还真的不好逆了他的请求。
因为他这个皇帝的位置,是先帝禅让而来,他曾立下重誓,会将谢尧当成亲生子一样对待,这些年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可结果呢……养不熟的狼崽子!
皇帝怒不可抑,只觉得手底下的奏折变得全部面目可憎。
他猛然站起,甩袖而去前,丢下一句话:“拟旨,解除国宾馆周围的护卫,传令太子在承庆殿为柔然宾客设宴,邀请文武百官带家眷参加,十六岁左右的适龄女子与二十岁左右尚未娶妻的贵族公子全部参加,就在三日之后。”
……
海棠依旧。
江楼月坐在兰月阁院内的桐树下乘凉,难得手里拿了柄团扇微微摇摆,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桌面上的一张纸。
那是一封信。
江星月寄来的家书。
自从去了丽水,姐妹二人便是三日一封信,最近这段时间,江楼月明显感觉到,江星月信中的情绪不太好,今日这封信送来之后,她立即明白了缘由——罗潇的那位远房亲戚竟然跑到丽水去了,而且就住在丽水山庄中。
按照江星月信中所说,那女子十八九岁,生的秀丽又娇柔,和罗潇的关系很是亲近,江星月十分伤情,打算过几日便要回来了。
江楼月叹了一声,“没想到还是不行。”
感情之事,真是勉强不得。
姐姐的一枪柔情,怕是就要这么付诸东流了。
小琴也扫了两眼信纸:“这罗副将这么多年都单身一人,怎的忽然就与那远房的亲戚女子亲近起来……会不会是大小姐会错了意?也许罗副将只是单纯的关心亲戚呢?”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在有些时候是非常敏感的,尤其在这些事情上,最不会会错意。”江楼月垂了垂眼眸,“而且罗潇对那女子的特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好了,早些让人把大小姐的摘星楼打扫的干干净净,别让姐姐回来还不开心,去吧。”
“好吧。”
小琴福了福身走了,刚到院门口忙行礼道:“夫人日安!”
夫人可是好久都没来过小姐的院子了呢,这段时间,这大半年来,一直是小姐每日去夫人面前请安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