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关押皇族的地方,屋内不会像一般的牢房一样肮脏,屋内破旧朴素,却也算得上干净,只是因为最近的阴雨天气,屋内显得有些发霉,一盏昏黄的油灯放在桌上,灯芯的火苗随着开门的风晃动,若非一只手及时护着,差点便灭了。
当。
食盒放在了桌上,老者一边布饭,一边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成了。”
昏黄的烛光下,桌边那人冷冷地勾动了一下唇角。
……
皇帝在宫中一直守着云妃,到了临近午夜,云妃才悠悠醒转。
皇帝吊着的一颗心才算勉强落地,温柔地说:“云儿,你感觉怎么样?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我还好……皇上……”云妃握住皇帝的手,柔声说:“是谁救的我?”
“是江家的二女儿,楼月,你知道那孩子的。”
“原来是她……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云妃有感而发。
当时冷水灌顶,求救无门,她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皇帝自然又是一番安慰,吩咐御厨准备了好下咽的食物,亲自喂云妃吃过,又哄着她睡下,才回到自己的养心殿。
常喜亦步亦趋地跟着,低声说:“传旨的时候遇到了晋王。”
皇帝没有吱声,一路进了后殿,由着宫娥们伺候宽衣,等只穿着明黄色的中衣坐到龙床上的时候才说:“平王在宗正司怎么样?”
常喜一愣,连忙回:“平王殿下十分安静,每日抄经练字,抄的经书都十几箱了,今日才又让人送了一箱过来。”
“拿过来。”
“是。”
常喜对小太监摆摆手,很快就送上来了一封手抄经。
皇帝看了两眼,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他倒是很能平心静气,与他那动辄要死要活的母亲一点也不像。”
“……”常喜暗忖这是褒还是贬?处于保险起见,没敢接话。
皇帝又说:“朕桌案上有一篇金刚经,送去让他好好抄。”
……
谢尧回去月华阁后,睡得并不安稳,三个时辰下来,一直睡睡醒醒,精神紧绷。
所以当宫九轻轻落在廊下的时候,他立即就翻身坐了起来,“查到了?”
“是。”月光把宫九的银子照在窗上,宫九低声回:“宫中的情况是,皇上冲贵妃娘娘发难,收了册宝和凤印,送去了寿康宫请太妃主持六宫事务,但属下却查到,云妃娘娘落水之事,似乎另有隐情。”
“说清楚。”
“李娘娘知道了您和云妃娘娘见面的消息,透露给了张贵妃,张贵妃便设了局,想坐实公子和云妃……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云妃去采薇宫的路上,忽然遇到了一个小太监,折向了御河边上。”宫九顿了下,又说:“如今宫中与此事有关的人几乎全被发落了,再查的话……”
“不必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