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端起来一口灌下去,神色慢慢变得复杂起来:“你……你知道你母亲去太子府的事情了?”
“知道了,进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口碰上,还给母亲请了安。”
“……”
武安侯又沉默了一下,本想说让江楼月让着王氏一点,体谅王氏体弱多病,让江楼月劝女儿星月不要和王氏生气,可话到了喉头,忽然梗的难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武安侯长叹一口气,“你……和你姐姐要是不高兴,就避着你母亲一点吧。”
“女儿明白。”
“还有,你姐姐那里,你也多照顾着,她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你都尽量满足,要是有什么难为的,只管来找我,家里的对牌钥匙你拿去吧,以后这家里的大小事情你多操心。”
江楼月倒并不意外,福了福身说:“女儿明白了。”
母亲病弱,其实家中以前的事情也多是爹信任的几个管事在管着,大家都管的很是井井有条,虽说交到江楼月的手上,实则正经需要江楼月做的事情并不多。
江楼月只是在父亲离开之后,例行查看了家中一些要紧的账目,便算是接手了这管家的权利。
至于侯府的家产,她前世就了然于心,不多不少,也是够他们姐妹两人后半辈子了。
江楼月慢慢将账册放到了桌面上。
“小姐,今夜练字吗?”
“不练。”
“那奴婢伺候小姐休息。”
“我还不累,你出去吧。我累了自己会休息。”
“……是。”小琴有些担心她,但不敢多问,悄然退了出去。
江楼月看着红烛泣泪,眼神清明,冷芒在眼底深处浮动,和眼前的烛火交织成了一片。
或许,她太慢了,也让这些人太得意。
接下来的半个月,王氏没日都会去太子府。
因为诞下皇孙,不少王公贵族送上了贺礼,后宫中的各位娘娘们也不甘落后,一个两个去巴结太子。
太子的地位似乎又稳固了起来。
谢景鸿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每日里笑容满面,还上了折子,想抬江逸雪为侧妃,并且吩咐人早早就命令底下的人准备满月宴和百日宴。
江楼月每日听着小琴回报这些事情,却并不上心,偶尔冷笑两下作罢。
但她对国宾馆内辛罗依的情况却十分的关心。
“经过半个月的整骨加针灸和用药,公主的脸已经逐渐恢复了。”
回春堂内,宋大夫恭敬的回复。
江楼月问:“她身上其他的伤呢?”
“其余部分都是皮外伤,没什么,主要是脸上的……看现在恢复的速度,再过不了半月,就可以恢复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