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冷漠的收回视线,“等。”
“等什么?”谢景亨顿了一下,“等着审人犯?”
“不错。”
现场勘察完了,死因也确定了,可不就是等着审人犯吗?
谢景亨和谢尧到国宾馆的花亭坐下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两人也是丝毫不敢懈怠,入夜后,只在小花亭随意用了些饭,便招呼秦大人过来提审人犯。
最先审的便是那护卫队长,他正好巡逻到了那个位置,听到响动却没有进去,而是让人禀报太子谢景鸿,在大庭广众之下撞门才进,岂不蹊跷?
护卫队长姓王,咬死了自己是碍于哈鲁宁的身份所以不敢上前,只好让人去请太子殿下过来。
即便是动了刑,他还是这个说法。
谢景亨抿了一口茶,皱着眉头说:“去,把那个嬷嬷提过来。”
“且慢。”谢尧站起身来,“我看我们这样吧,分开审,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再放到一起审,这样他们想串供也不可能,只要一碰面,必然漏出马脚。”
谢景亨点点头:“说的不错,那我去审——”
“我去审嬷嬷,你去审江逸雪。”
谢景亨默了一下,“那可是太子的夫人,你可真会挑软柿子。”
谢尧才不理会他,率先迈步出了花亭,朝着关押春嬷的院子走。
路上,谢尧问:“拓刃呢?”
“已经交给禁卫军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于寿以为是他手下的人拿到的,只是拓刃已经死了……”宫九犹豫道:“只怕是没什么用。”
谢尧却笑了:“你不懂,有的时候死人比活人要诚实的多。”
宫九眉心耸动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春嬷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她被两个穿铁甲的禁卫军驾着到了一间密闭的房间内。
她有些费力的撑着身子站起来,看到昏暗的烛光下,一个俊美的男子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绛紫色的衣裳把他的脸衬的有些暗沉,只看到那双眼眸冰冷无比,冻得她的心微微一缩。
“你……你是谁——”
“放肆,见了宸王殿下还不行礼问安?”宫九一声冷喝。
春嬷浑身一软,歪倒在地:“宸……老奴见过宸王殿下。”
“你是汉人?”谢尧慢慢开口:“你汉话说的很好,一点柔然口音都没有。”
“老奴……原是边境的汉人,辗转流落柔然,成了辛罗依公主的贴身嬷嬷的。”
“原来如此。你知不知道,哈鲁宁王子已经死了?”
春嬷脸上一白,不断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老奴不知道,老奴刚进去就被人打昏了,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是宸王来审?公主做这件事情不是和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