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甲声轻碰,于寿退了出去。
皇帝的神色慢慢地阴沉起来,“敢在天牢做这种事情……”
“只怕那些个守卫也不敢。”常喜低声回,“虽说那江逸雪是死囚,毕竟也是武安侯府的养女,又是太子的侧夫人,那些守卫可是精的很。”
这件事情看似偶然,实则必定是背后有人授意的。
可江逸雪一个必死之人,谁这么恨她,让她死前还要受尽凌辱?
“去查。”皇帝冷声吩咐:“掰开那些人的嘴,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心思。”
……
宫道上,谢芳菲穿着精致的宫装,带着两个宫娥,朝着自己母亲李妃的景阳宫走。
她心情看起来愉悦的很,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笑容,走路也很轻快。进到宫殿内,谢芳菲笑眯眯的朝着插花的李娘娘扑了过去:“母妃,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李妃微笑:“瞧你乐的,有什么好事?”
谢芳菲把镶金边的剪刀拿出来放在李妃面前的石桌上,“这个是我这两日在内务府发现的好玩意儿,母亲若用这个剪刀,肯定能做出最漂亮的插花。”
“就是嘴甜会说话。”李妃拿起剪刀看了两眼,神色略带担忧:“如今多事之秋,你每日也别乱跑的不见人影,尤其是长春宫那边,更不能去,听到了没有?”
上次算计云妃和张贵妃之后,张贵妃受了责罚,现在还在禁足,她却一直是老样子。可越是这样的平静,她越是心中不安。
“我不就是给太子哥哥送了些他喜欢的糕点吗?看母妃紧张的。”谢芳菲白了李妃一眼,不甚在意,“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子哥哥啊。”
李妃严肃道:“不是母妃要紧张,是这宫中的形势,你还小,不懂得人心险恶,或许你只是去送糕点的,可要是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就有可能连累的我们母女万劫不复,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谢芳菲应和着。
李妃见她如此,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只得语重心长地说:“母妃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哎,你可千万要记在心里。”
谢芳菲敷衍地点头,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诡光,她去长春宫,当然不只是为了给太子哥哥送糕点了,但这些事情,充其量她就是个传话的,事情都是太子哥哥做的不是吗?就算父皇查到了,只要她咬死了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传信,自有太子那冤大头顶着,父皇哪会迁怒她?
她和母妃在皇宫之中,可算是最没存在感的妃子和公主了。
谢芳菲慢慢的把玩着手中的花朵,眼底又浮起几分担忧,也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帮到流云哥哥,让流云哥哥快些出来?
……
长春宫里,一个太监提着食盒快速离开了太子思过的寝殿,只留下了两碟点心。
谢景鸿看着那点心,半点食欲都没有,唇角阴冷的勾了起来,便是到了此时,他自顾不暇,对付一个江逸雪却依然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贱人!
要不是她办事不力,江楼月怎么可能跑得了?
她竟然还混淆皇室血脉,让父皇把怒火全部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他可是太子!
就算犯一点小错,父皇也会碍于体面原谅了他,如今他被关在这里,全都是因为江逸雪,就算他不得自由,他也有的是办法报复江逸雪!
还有那个江楼月!
他就算弄不死她,也绝不叫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