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叹息了一声,谢尧倚靠在贵妃榻上打扇子,心里骂了江楼月一句小没良心的,这两天肯定又没想他。不过现在他醋劲儿倒小了很多,这段时间相处为他安了心,而且他也知道,江楼月不是把感情挂在嘴上的那种人,一旦开始做什么事情,便也很少分心。
金伯满脸堆笑说:“公子如果想小姐了,咱们可以去侯府看她。”
谢尧没理他。
金伯又说:“不然老奴去请小姐过来——”
谢尧一眼扫了过去,“您没事做吗?会蛊的南桑人找到了?”
“……没。”
“那您还在这里做什么?”谢尧挑眉,淡淡说:“是要等着我寒疾发作一命呜呼了去?”
“公子!”金伯脸色大变,“您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找人的事情老奴一直在认真做,您又不是不知道……好好好,老奴多嘴了,老奴这就下去!”
谢尧看着那胖乎乎的身子离开,无奈地叹了口气。
须臾,宫九悄悄落入屋中:“公子,张家有异动。”
“哦?”谢尧微眯起眼眸,唰一下将折扇合上坐起身来,“什么异动?”
“他们调集了人手,在挽月楼和玉宁楼的附近,以及来去的路上都做了埋伏……这两处地方如今都和九皇子有莫大的关系,张家怕是要对九皇子动手。”
谢尧冷笑道:“他们连皇后都敢动手,如今对谢景晗出手有什么稀奇的?只是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时候动手,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宫九又说:“这件事情小姐暂时还不知道,宫五传话问,要不要告诉小姐?”
“不必了。”谢尧站起身来,周身冷肃,“她忙着计划自己的事情呢,不要去打扰她,张家的这件事情,我来应对。”
“是。”宫九应了,又犹豫地说:“可他们若是对九皇子动手,却又在这么多地方都设伏,到不知道他们会在何处动手了。”
“谢景晗虽然身在云宿山多年,却是皇帝的心尖子,身边有暗卫有高手,强杀是最愚蠢的做法,而且还很容易暴露。”谢尧说:“你忘了太子暗卫在国宾馆杀了拓刃那件事情吗?兵部打造兵器全有造册,大动干戈只会得不偿失,所以我猜,他们不会强杀,而会智取。”
宫九眼睛一亮:“用毒!”
谢景晗每两日都要去玉宁楼吃一次饭,而那玉宁楼,好巧不巧是宸王府的产业,皇上对谢尧的恩宠一向只是表面功夫,内心忌惮,对谢景晗却是疼在心尖,一旦九皇子在玉宁楼出事,那谢尧便是浑身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张家这一招好狠!
宫九只觉得浑身鼓动,气愤不已,同时也冒出了不少冷汗。
谢尧缓缓说:“我长到这么大,明枪暗箭见过无数,能活到今日,我还怕谁算计我?既然他们想跟我玩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夜空之中,星斗漫天。
谢尧一手缓缓缠绕着玉骨折扇上的扇坠,线条美好抿成了一条冷肃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