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谢尧咳嗽了两声,“我染了风寒……这个样子怎么去见?见了少不得她又要念叨。”
“……”宫九一默。
谢尧咳了好几声又说:“看情况吧,她如果三五日就走,那便让她走,我随后赶上就是了。”
总之不能是自己染着风寒的时候给她看到。
……
驿馆里,谢流云从谢芳菲处离开回到了大厅,蔡将军早已经等在了那儿。
“蔡将军。”谢流云十分客气,把皇帝的明黄色圣旨送到了蔡将军手上,“这是父皇的意思,此间的事情就交给本王负责,蔡将军可以回京了。”
“老臣遵旨!”蔡将军单膝跪地接了旨,起身之后便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谢流云身后的哑奴阴声说:“不过是个将军,竟然敢给主子甩脸子——”
“无妨。”谢流云无所谓,转身朝楼上走,一边淡淡说:“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哑奴跟了上去,压低了声音:“已经准备好了……这蛊属下悉心养了十几年,本来以为没机会用,都打算放弃了,却没想到如今能派上用场了。”
谢流云笑了笑:“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辛罗依昏迷了一整日,到了晚上一醒来,便暴怒地摔了东西,尖叫着说要回京,而且要立即启程。
谢流云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屋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辛罗依脸上早已戴上厚厚的面纱,嘶声道:“平王,我要立即启程回京,立刻、马上!”
“公主稍安勿躁——”谢流云刚一开口,辛罗依就尖叫起来:“你要我稍安勿躁?如果是你自己的脸成了这样你能稍安勿躁吗?我不管,我一定要回京。”
谢流云顿了顿,“恕本王直言,公主就算现在冲回京城去也没有用。”
“你什么意思?”辛罗依眯起眼,瞪着谢流云。
谢流云说:“公主回京还是为了治脸,对吗?能为公主治脸的人便是江楼月,但她如今说的很明白,‘没得治了’,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她咬死了治不好,便是父皇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辛罗依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不能就这么回柔然,如果要顶着这张脸活下去,她不如死了算了。她的手下已经找到了那个能治脸的医宗……江楼月不是说那个大夫去云游了,好几年都未必回得来吗?到时候只要在京城里把那个大夫揪出来,还能反告江楼月一个欺君之罪!
辛罗依态度坚决:“我要回京去,平王殿下也不必管我,你要送亲随你,到了柔然和大庆边界自然有人接应你!”
“……”谢流云默了一下,“抱歉,本王不能让公主回京。”
辛罗依一僵,哑声道:“你什么意思?”
“父皇下了严旨,无论这次治脸的结果如何,送亲的日子不能耽搁,公主作为送亲使,也不适宜再继续留在庆国。”
“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辛罗依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了出来。
谢流云说:“不错。还请公主不要为难本王,随本王一起去往柔然。”
辛罗依双膝一软,跌在了凳子上。
如今自己这柔然公主的身份,已经连庆国的皇帝都吓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