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垂下眼眸。
谢尧对她如何,她心知肚明,她又何尝想生气?
她对谢尧……原先是全为着前世的愧疚,让保护谢尧、对谢尧好刻在心底,成了她的一种下意识,这种下意识,在这一年多的相处中,不知不觉中慢慢沉淀,也让她心中滋生了别的东西——只要靠近谢尧,她就安心,温暖,看着他笑自己便也想笑,看着宋梨在他脸上上下其手,她便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僵冷,好想卸了宋梨那只手。
那个女人是谢尧前世除了她以外唯一的侧妃,在府中很有地位,到了今生她怎么能不介意?
江楼月呆住,她如今……竟然是见不得他和别的女人有点什么。
“小姐……你有没有听奴婢说话?”小琴有些无奈,“别生殿下的气,有什么也好好与殿下说清楚,行吗?”
江楼月忽然失笑:“睡觉!”
小琴默了默,还想再说,但看江楼月此时虽闭着眼睛,唇却弯着,思忖她应该已经不生气了吧?
放了心的小琴便也躺下了。
她照顾了江楼月好几日,都没怎么睡好,这会儿瞧着江楼月好了,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至于江楼月,睡了太久,哪有什么困意,这一晚前半晚用来思考谢尧的寒疾和情蛊到底严重不严重,虽说谢尧看起来一切都好,但那蛊必定是对谢尧有影响的,只是现在时辰太晚,宋大夫也休息了,自然不好半夜把人挖起来去问话。至于后半晚,想着这一年多来和谢尧之间的事情,第一次,心里除了温暖和稳定,多了一份甜蜜。
一直到天色将亮,江楼月都没有困意,反倒越来越精神,索性直接起床。
罗风昨日休息的早,按照习惯,五更不到就起来到江楼月院内护卫,见江楼月出来,立即拱手行了个礼:“小姐!”
“宋先生住在哪里?”江楼月问。
“和宸王殿下一个院落,不过现在天色尚早,怕是还没起。”
江楼月看了看,是了,天边不过刚刚发白而已,她回到自己屋内,拿了武器出来:“来比划比划吧。”活动筋骨的同时,顺便也能消磨些时间。
“这……”罗风怔了一下。
“怎么,你怕我打不过你?”江楼月扬眉,慢慢把袖角束起。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罗风停顿了一下,“属下是觉得小姐才刚醒,身体可能没恢复好——”
嗖!
罗风话音未落,江楼月手中鞭尾直接朝着他颊侧扫了一下,江楼月淡笑:“你看我像是没恢复好吗?少说废话!”
说话间,江楼月已经用鞭子扫到了罗风腰间宝剑剑柄,铮一声宝剑出鞘,稳稳的落到了罗风手上。
罗风难得笑了一下:“那属下就陪小姐比划一下。”
罗风和罗潇都是战场上的孤儿,被武安侯捡来养大的,一身武艺也多是武安侯亲穿,加上自己刻苦勤奋,功夫极好,不然也做不得武安侯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