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五习以为常,也懒得理她,下巴点了点,指示一个护卫上前护送宋梨回去,宋梨却冷冷说:“我自己认得路,不用你假好心。”
宫五嗤了一声。
以为他乐意送?要不是看在宫九的份上,他压根不想管她,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当即就叫那护卫回来了。
宋梨提着小药箱,一路返回了自己所在的院子,正看到江楼月和谢尧在院子里用早膳。
她好些时日没见到谢尧,如今瞧着谢尧神清气爽,眼中都氤氲着笑容,和前段时间阴云密布的情况完全是两个人……她知道,这些转变都是因为江楼月,顿时心里就嫉妒的发酸。
“公子。”她压下心里的不高兴,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嗯。”谢尧声线平平,“听说最近你一直在帮那个哑奴治伤,他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宋梨说:“皮肉伤都在恢复,命是保住了,至于那些被喂进她身体里的蛊虫……好像一直没怎么发作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能吊着一口气就好,退下吧。”
“……”宋梨默了默,心有不甘,但江楼月在场,视线还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竟心生畏惧,不敢在说什么,僵着身子退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一进房宋梨脸上的表情立即变了。她用力的捏住手中的小药箱,眼睛里浮起无数的不甘和愤恨。
院子里,江楼月瞥了宋梨的房间一眼,收回视线,“已经腊月了,你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不打算回京了吗?”
谢尧说:“你想家了?”
江楼月垂下眼眸,前世亲人活着的时候,她对家人从不上心,后来家宅破灭才意识到家人的重要性,独活的那些年,一半靠着想要和谢流云在一起,一半便是靠着为家人报仇的坚定信念坚持到最后。
她自然想家了。
想父亲,也想姐姐。
谢尧轻轻握上她的手:“已经吩咐他们准备了,启程就在这两日,会赶在过年前回到京城的,放心吧。”
江楼月便点了点头。
夜晚,如期而至。
江楼月坚持不帮谢尧针灸,谢尧自然也不会再强迫他,只是他也不会无聊的真叫宋梨来就是了,毕竟,宋大夫还在。
江楼月也没顾上旁观,找了罗风和小琴操办回程的事情。他们这一批人马不少,回程要准备的事情自然也不少,等忙的差不多回来,时辰已经不早。
江楼月瞧了瞧谢尧那院子,见灯火俱灭,想必是睡下了,便回了自己房间,只是推开门后,她却没有迈步进去,而是机警的眯起了眼睛,手也抚到了腰间的软鞭鞭柄上去,她跨过了门槛,慢慢进屋,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
屋内似乎一切如常,没什么不对的。
江楼月却没有放松警惕,拿了火折子想要把蜡烛亮起来。
就在她火折子的亮点碰触到蜡烛烛芯的那一瞬,江楼月脸色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那蜡烛烛芯的位置,竟然有一只细小的线虫,在她手指靠近的时候,飞快的朝着江楼月飞窜过来!而江楼月的反应也是相当的快,指尖弹飞火折子,火星的位置击上那线虫后,火速退出了之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