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出发的时候,江楼月习惯性的要随宋大夫朝后面的马车过去,谢尧却说:“我换了辆车,足够大,便是三个人也是不挤的,上来吧。”
江楼月瞥了那马车一眼,果然是比原来奉县出发时候那辆大了一圈儿。
谢尧一个眼神,宫九已经非常懂事的扶着宋大夫从另外一边上去了,并且顺手接走了江楼月手上的药箱。
“……”江楼月默了默。
“愣着干什么,上来啊。”谢尧笑着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谢尧索性双手一伸,把江楼月的肩膀握住,就那么轻轻一提,竟拉着她到了车辕上。
江楼月无奈失笑:“你这真是……”
“是什么?”谢尧瞥了她一眼,“我也想看看,宋先生如何教你。”
江楼月知道他臭毛病又犯了,也不多说什么,弯身进到了马车里面。车厢里,宋先生垂着眼帘跪坐在一旁,见谢尧进来,给谢尧见了礼。
谢尧靠在一旁的靠垫上,刷一声将扇子打开,“你们教你们的,不必管我。”
还好江楼月和宋先生都不是矫情的人,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江楼月都是绝对的好学之人,只要是想学又能学的东西,她必定会卯足了劲儿,这也是她前世能成为战无不胜的女武安侯的必然原因。
因此,这针灸之术她也学的十分认真,整个人从内而外像是在发光一样,谢尧的视线,不自觉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徘徊不去。
这么优秀好学,冷静稳重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看上谢流云的,可笑的是谢流云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好……
还好。
谢尧在心里默默感谢谢流云的眼瞎。
如果他不那么眼瞎,江楼月也没机会到自己身边来。
暖烘烘的马车内稍微有点热,江楼月额角出了细汗,习惯性的捏起袖角点了点,又问了宋先生一个自己不懂的问题。
谢尧微微笑着,打开折扇,一下一下轻轻挥动,帮江楼月驱散热气。
这一路上天气稳定,到了腊月二十八那日,一行人进入京城地界。但因为皇后丧期未过,过年的气氛并不浓厚。江楼月学了二十日,已经能为谢尧施针了。
将最后一根金针从谢尧胸前拔了下来,江楼月自发自动的为谢尧揽过衣衫,系上了衣带。
谢尧在她要退开的时候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到京城了。”
“怎么了?”江楼月跪蹲在他身前,“都离开这么久了,你不想回来吗?”
“哎……”谢尧轻叹了一声,“回到京城,就意味着你要回家了。”
江楼月一愣。
谢尧悠悠又说:“在外面的时候,我怎样缠你都好,如今你一回家,我便是想见你,也得顾忌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