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被直接带到了天牢,关入天字一号牢房之中,铁门咔一下落了锁,声音十分沉重。
江楼月忽然有些恍惚。
上次来天牢,还是来见江逸雪最后一面,没想到如今……她自己倒是被关了进来。
傅静的死,到底是谁要嫁祸她?来宫中参加宴会的那些人中,似乎没有她得罪过的人。江楼月慢慢垂下眼眸,这种时候,明明应该心情忐忑,可她的心却异常的宁静,思绪也异常的清晰,昨夜见傅静前后的事情不断的从脑海之中过滤。
然后,她敏锐的锁定住了一个人。
江星月因为知道不用再给谢景晗当护卫了,心情太好,睡得也很沉,等知道江楼月被人带走的时候,天都大亮了。“为什么啊?傅静死了跟妹妹有什么关系,楼儿她不是草菅人命的人!”江星月冲入武安侯的书房之中,急忙说道:“而且我们跟傅静又没有任何恩怨,为什么要杀她,楼儿一定是被冤枉的!”
“为父知道。”武安侯神色沉静而稳定:“你先出去,为父有些事情要与你江叔叔商议。”
“可是——”江星月还要再说,但忽然意识到,父亲应该是和江叔叔商量救楼儿的事情吧?当即感激退了出去。
武安侯又交代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府上,每日该学规矩还学规矩,记住了。”
“……”江星月不情愿地点点头。
她也想帮忙救妹妹。
可她似乎……没办法,也没什么头绪。
书房之中,很快就只剩下武安侯和江护两个人。
武安侯粗犷的眉毛微微皱了皱:“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必定是被陷害的。”江护说:“二小姐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虽然冒失,但过界的事情她从来不做,虽然跋扈霸道,但也从不害人性命,只是现在傅小姐的婢女一口咬定就是二小姐做的,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顿了顿,江护又说:“那个城楼一角是死角,宫灯本来就照不到,再加上守卫也比较稀疏,城楼顶上又在放烟火,声音很大,就怕没人注意到那个角落发生过什么……”没有目击证人,便不好为江楼月洗刷冤屈。
“既然有守卫,多少总会知道点什么。”武安侯沉声说道:“将那些人找出来,那个位置到底有什么人过去过,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也可以把去过那个位置的人进行一一过滤,总会找到点线索。”
“可是……”江护犹豫地说:“城防守卫一直是禁卫军的职责,那一处的守卫必定也是禁卫军,禁卫军是皇上安危的门户,如果咱们插手去查,只怕皇上会发现,到时候对侯爷越发忌惮。”
武安侯十岁从军,在军中三十多年,威望极高,而那禁卫军护卫皇帝安全,自然要选些万中挑一的,也是要从各军中选择最优秀的人收编进去的,武安侯在其中自然也有一些自己的人。
只是这些年,武安侯安守本分,从不用这些人,如今若要用……江护所言不虚。
“如今楼儿被太后盯上了,死的还是鲁国公府的女儿,鲁国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下来,不管是派谁去查,真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太后满意,能让鲁国公府满意,楼儿的清白他们是不会在意的。”武安侯冷冷说。
“话是这么说……”江护又道:“但是现在宸王不是很护着小姐吗,还有皇上——”